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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ldo;才学半年多啊……&rdo;郑意眠沉吟，&ldo;我知道了。

&rdo;

只学了半年，能画成这样，还是算很不错的了，肯定是下了功夫的。

郑意眠有点好奇：&ldo;你在画室学的吗？&rdo;

&ldo;不是，请老师单独辅导的。

&rdo;他双手交叠在大腿上，挑眉笑道，&ldo;怎么？&rdo;

&ldo;没什么。

&rdo;她摇头，&ldo;我纯粹就是好奇。

&rdo;

这个人身上，好像处处相悖，处处是谜团。

她不能免俗，和大家一样，同样很好奇&ldo;浪子回头&rdo;&ldo;魔王从良&rdo;背后的原因。

他颔首，表示了解，出乎郑意眠意料地配合，又说：&ldo;还想知道什么？&rdo;

夜色阑珊。

郑意眠撑着脑袋，看他纸上略显潇洒的笔触：&ldo;为什么会突然去学画画呢？&rdo;

半路出家学美术的风险很大，好比下赌注，赢了就春风得意，输掉就什么都没有了。

美术抓不住，文化也会丢掉。

梁寓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唇，手指无意识地在桌上顿了顿，尾音拉长，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抑扬顿挫：&ldo;因为……喜欢吧。

&rdo;

郑意眠一停，笔杆在指尖打了个旋儿，掉到桌面上。

她侧头看着他，那双下垂眼晶晶亮亮，像装下了亿万星河。

她顺着他的话，无意识地反问一遍：&ldo;……喜欢吗？&rdo;

梁寓手指顿住，看进她的眼睛，启唇，声音微倦，连缠着的鼻音都变得缱绻起来。

那些昔日藏在眼底的情愫终于肯浮上半分，带上一抹深情。

他点点头：&ldo;……喜欢。

&rdo;

唇角笑意半分不减，桃花眼潋滟生波。

他语调笃定，像是在做什么肃穆的宣言。

是喜欢你，不是喜欢画画。

是因为喜欢你。

我喜欢你。

&ldo;你一个人偷偷摸摸，搁这儿做贼似的看啥呢？&rdo;

班长站在赵远身后，顺着他的目光往里看。

&ldo;嘘‐‐&rdo;赵远伸出食指在唇前比了比，示意他往里看，&ldo;小点声，不然被捉到我们就死定了。

&rdo;

客厅里的时间仿佛被人放慢，他们的一个动作、一个对视对视都变得很缓慢。

夜幕幽深，下弦月摇摇欲坠，屋内月光如练，洋洋洒洒落了满地。

梁寓笑着看她，戾气尽失，绕指成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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