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ldo;青岚以为是令师父生厌了呢。

&rdo;薄青岚靠在椅背上，眼睛移开，盯着一旁的烛火，似乎非常疲倦的样子。

&ldo;为什么？&rdo;戚千千怎么也想不通。

他没有修魔道的理由。

&ldo;是啊，为什么呢？&rdo;薄青岚轻笑着。

戚千千感觉此刻心绪非常杂乱：&ldo;你可是知道，在天赐宫……&rdo;

&ldo;弟子知道。

&rdo;薄青岚面色平静，&ldo;赶出师门，是吗？&rdo;

&ldo;……是，你会被废掉所有修为，然后被赶出天赐宫。

&rdo;戚千千暗自抓了抓衣角。

她心中的不祥预感从祁煜闯入天赐宫的那一天起，就未消失过。

戚千千多希望他能像从前一样低头给她认错，但是薄青岚只是静静地望着她的眼，轻轻地说了一个字，&ldo;好。

&rdo;

似没有看见她面上的愕然，薄青岚缩回身子，靠在椅背上，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疲倦：&ldo;青岚要说的已经完全说完了……师父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吧。

&rdo;

当天晚上，她罕见地做了许多梦。

梦里都是薄青岚的身影，他年幼时清澈的眉眼，少年时意气风发的笑容，成年时俊朗的身姿……

天色还没大亮，戚千千睁开眼，执起灯，走至薄青岚房中，里面已经人去楼空。

戚千千神色平静，一一扫过房中的布置，他什么也没带走。

&ldo;就这样放他们走？&rdo;乙师兄不知何时靠在门框边。

戚千千疲惫地揉捏着眉心。

&ldo;早该如此了。

&rdo;

她已经认真地思索了一夜。

她终究不忍心剥掉他的所有修为。

众所周知，一旦一个修仙者被剥掉修为，很快就会慢慢衰老而死。

他再不济，也是她含辛茹苦带大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