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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2页）

刘季一面上心防着，一面加紧赶路，只望早日至咸阳，好交了此差。

然而众囚见同伴有人走了，皆无心再行，一路上行一程走数人，如指缝流沙一般。

刘季虽与随从尽力弹压，却无法禁止，方到丰邑西泽中亭，众囚已走了一大半。

刘季好生烦恼，自知秦法酷重，难逃罪责，乃令止步于亭中，令囚犯先歇息，自取酒闷饮，寻思计较。

饮至红日西下，玉兔东升，已是酩酊大醉。

遂唤众囚犯道：&ldo;汝等西至骊山，必充苦力。

秦刑苛酷，终是难免一死。

吾今走了半百犯人，已是难避死罪。

今索性也将汝等也放了，且自寻生路去罢。

&rdo;乃令随从为众囚释缚。

众囚拜谢，散去大半。

刘季又谓手下道：&ldo;我纵容犯人逃匿，死罪也。

汝等且回县缴令，尽将罪责推到吾身，多半可全性命。

&rdo;手下皆辞去。

刘季依旧坐下喝酒。

犯人中有壮士十数人，皆忠义之士，聚议道：&ldo;刘公不忍我等送死，慨然释放，此大仁大义也。

我等若弃他而去，枉为大丈夫！

&rdo;囚犯中有一人，姓奚姓娟，下蔡人氏，勇力过人，当下毅然道：&ldo;某愿随刘公共生死，以报大恩。

&rdo;众人皆道：&ldo;我等亦有此心。

&rdo;遂推奚娟为首，来见刘季。

奚娟至刘季身前，拜道：&ldo;刘公若纵我等逃匿，自意欲何往？&rdo;刘季笑道：&ldo;公等皆去，吾亦从此更名换姓，隐匿山林！

&rdo;奚娟道：&ldo;吾等受刘公大恩，无以为报，今愿随从刘公左右，永不相背！

&rdo;众人齐拜道：&ldo;愿效犬马之劳！

&rdo;刘季视之，连奚娟在内，共有十八人。

遂长叹道：&ldo;刘季此去，不知委身何地，不敢累及诸公。

&rdo;奚娟道：&ldo;刘公要弃我等而去？&rdo;言毕，泪如雨下，衣襟尽湿。

刘季见其心诚，遂与众人道：&ldo;刘季闻芒、砀二山地势险峻，可据为根据。

公等若不弃，可与我同往，共图后事！

&rdo;众人大喜。

当下，刘季与众人豪饮，大醉，遂趁夜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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