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翳轻叹口气，想起刘燕那天说的话，又烦闷起来。

会赚钱才是男人‐‐他脑海里很迅速地闪过大刚那张总是笑嘻嘻的白脸，西装领带，看着有模有样的，一见到刘燕，就跟矮了半截似的。

嘴巴里面含着蜜糖，笑起来都是讨好的味道：&ldo;老婆，老婆别生气呀……&rdo;

只会赚钱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共翳有点鄙视他，伸手把鱼群拨到一边。

阿籍端着西红柿汤进来：&ldo;让让让让，把桌子放好呀。

&rdo;手腕一翻一动，隐约露出那条墨青色的小蛇。

共翳站起来，打开折叠桌，也帮着把炒好的菜端过来。

炒青菜、笋干炖子排、番茄蛋汤、油炸小白虾，热腾腾的饭菜摆上来，真有几分过日子的氛围。

在阿籍期盼的眼神注视下，他把几个菜都尝了一遍：&ldo;……有进步。

&rdo;

阿籍得意了，一边盛饭一边瞅着他胳膊上的蛇纹：&ldo;对了，你纹这么多蛇干嘛？&rdo;

共翳夹了几只小白虾塞进嘴巴里，想了想，开口：&ldo;喜欢。

&rdo;

阿籍抿嘴巴，不说就不说，谁稀罕知道！

吃完饭，阿籍坐床上用笔记本玩俄罗斯方块。

共翳把碗放进碗柜，边解围裙边走过来：&ldo;什么东西？&rdo;

屏幕上花花绿绿很多方块，下雨似的落着。

阿籍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按着，长方形、正方形，一块块落到空位上，一点一点消掉。

&ldo;哎哎，你去洗澡啦，身上都是汗‐‐啊，我快完了快完了！

&rdo;

没等她呼喊完，红色的长条顶到框顶上，游戏结束。

阿籍扭头催他：&ldo;洗澡呀，洗完澡一块玩。

&rdo;

共翳看看屏幕，点头，进里屋拿衣服去了。

阿籍探头看看，抱着本子开始刷网页找资料。

蛇纹、蛇纹！

翻到一张图腾图片的时候，她愣住了。

再往下拉，赫然是只抽象的凤凰图腾。

&ldo;越筑龙舟，拜龙蛇；楚乘青翰，尚凤鸟‐‐这是两个古老族群的图腾，也是他们国家与尊严的象征……&rdo;

阿籍看着屏幕上那一只只形状逐渐变化的凤鸟和蛇纹，不由地想起初见时候，共翳在泥地上划出的几个图案。

你是越国人？还是楚国人？

又或者，要问的其实是&ldo;你是敌人，还是朋友？&rdo;

她抿了抿嘴巴，听着浴室门被推开，迅速的关掉网页。

扭头看他：&ldo;哎，头发擦干一点了，感冒了怎么办……&rdo;

相隔几千年，他们相遇了，竟连那一声问话，都表达的这样曲折。

共翳甩甩头发上的水珠，走过来坐到她边上。

阿籍手把手的开始教他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