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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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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对，他们还不配跟我签订契约，一个普通人的灵魂，远不及一份空白契约本身的价值。

&rdo;塔砂回答。

哈利特上尉抬头看着她，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愤怒让他握紧双拳。

&ldo;您到底想要什么？&rdo;他问，&ldo;难道您觉得我和我的士兵能坐视人们饿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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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把事情想得太坏了，上尉。

&rdo;幽灵耐心地说，&ldo;只不过是，不劳动者不得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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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交易，在上尉与地下城之间定下了。

首先知道的是军队内部。

北方封锁的传言终于被上尉亲口确认，鉴于之前这则消息的传播就被默许，这次公开也没激起太大风浪。

而新的内容是：他们攻击的那一方并不是什么深渊后裔，只是安分生活的隐居民族。

上级将后果不明的邪恶武器交给他们，导致了之前的活死人事件和现在的田地枯萎，他们和那些隐居民族遭受的一切苦难，都只是因为上级想做出政绩来讨好将军。

上级在造成这种后果后封锁北方，无疑是想抹消他们这个污点。

事到如今，他们已经没有过冬的粮食了。

后面那句话比什么都更有说服力，军队一片哗然。

一小部分人拒绝相信这等处境，&ldo;一定有什么误会&rdo;，他们说，天真地认为只要和哨卡的士兵好好交流，告诉他们污染已经停止，他们就会放开哨卡。

哈利特上尉让幸存的侦察兵现身说法，然后将仍然一心向北的那几个军官请了出来，慷慨地让他们带上一小队精兵，再去北面哨卡试一试。

他们不会回来，这几个人将&ldo;死在拒绝听任何解释的守卫手下&rdo;‐‐在他们出发前，这事已经定了。

哈利特上尉是个优秀的指挥官，光有仁慈可不能坐稳这个位置。

当然，仁慈和人望也很重要。

&ldo;诸位，我必须承认一些事情。

&rdo;上尉站在旷野新搭建的高台之上，面容肃然地面对着他的队伍，&ldo;尽管林中的民族与深渊无关，也没有毁灭人类或埃瑞安的企图，但他们的确曾与我们生死相搏，曾与我们结下仇怨，并且不是最纯粹的人类。

但就是这些人，在战后一视同仁地治疗了我们中被枯萎气体感染的战友，就是他们，在我们被上头的&lso;自己人&rso;抛弃时没有乘火打劫，甚至在这种时候，愿意与我们交易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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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传来了嗡嗡的声音，上尉任由这声音响了一会儿，才抬手让大家安静。

&ldo;我知道，我们当中有很多人讨厌这些异种，不愿与他们合作。

&rdo;哈利特放低了声音，&ldo;我也一样，我是埃瑞安军校的毕业生，我比在场的大多数人都更知道要怎么对待异种，把埃瑞安所有遭受异种攻击的历史背得滚瓜烂熟。

我不愿意与异种为伍，我也害怕，要是北方知道了我允许异种进入军营治疗伤兵，我会被当做人类叛徒吗？我的妻子和儿子会不会被当做卖国者的家属？但是，士兵们，我要因为这个理由放弃我们的战友吗？&rdo;

他的声音蓦然抬高，像头狮子在怒吼：&ldo;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并肩作战的战友死去，就为一个名声？我怎么能等着大家挨饿致死，就为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卖国罪行？我们补给只能再吃两天，在那以后怎么办？我们要去抢夺这里居民仅剩的食物，在他们的田地再也无法产出，在我们被上级欺骗于是毁掉了他们赖以谋生的森林的时候？！

然后呢？我们成为可悲的劫掠者，掠夺本该保护的人，在他们活活饿死后吃掉他们的尸体，像苍蝇臭虫那样彼此杀戮，苟且偷生，最后作为可悲的食尸鬼在这里饿死‐‐是的！

看看周围吧！

因为上头给的那种东西，这里的大地再也长不出粮食了！

诸位，你们想这样去死吗？&rdo;

他的描述激起七零八落的几声&ldo;不&rdo;，大多数人没有回答，多半是被这种未来吓住了。

&ldo;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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