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牛对上他亮闪闪的眼睛，点头：&ldo;怎么不能，他才几百岁？在我眼里他跟你们一样都是崽！

&rdo;

步衡一眼看穿他强撑的自信背后的心虚，不动声色地喝了口水：&ldo;所有被关入禁地的妖怪都被封印了九成灵力？&rdo;

&ldo;差不多，&rdo;夔牛说，&ldo;除了我，禁地里的妖怪哪个不是凶神恶煞好勇斗狠，不封印灵力等着他们把禁地搅得天翻地覆？&rdo;

郎俊俊张了张嘴：&ldo;封印了九成灵力还能杀了熊妖？&rdo;他转头小声跟步衡说，&ldo;那熊妖也是好几百岁的大妖，结果那天都没来得及反抗就被杀了，据说死状特别惨！

&rdo;

&ldo;一招毙命，整颗心都被挖走了，只在胸口留了一个大窟窿。

&rdo;夔牛晃着脑袋插话&ldo;你是不知道当时那血，遍地都是，我活了上千年都没见过这么惨的死法。

&rdo;

步衡皱眉：&ldo;凶手确定是禁地出来的妖怪？&rdo;

&ldo;不知道。

&rdo;夔牛摇头，&ldo;我没看见，我到的时候就看见尸体，之后元老会的人就来了，我怕他们拿我当凶手，就跑了！

&rdo;

&ldo;你说，到底是什么仇下这么狠的手。

&rdo;郎俊俊叹了口气，&ldo;他的家人知道了该多难受。

&rdo;

步衡垂下眼帘，低头看着手里的水杯。

妖族看似生命漫长，强大到无坚不摧，一样有生老病死，离别悲欢。

一样要经历这种始料未及的意外和失去。

服务员过来上菜，打断了他逐渐发散的思绪。

夔牛早把那段不愉快的回忆抛诸脑后，眼巴巴地盯着下到烤盘里的肉：&ldo;能吃了吗？&rdo;

步衡给肉翻了面，看了他一眼：&ldo;你可以直接吃生的。

&rdo;

夔牛思考了一会，摇了摇头，托着下巴继续盯着烤盘。

在夔牛灼灼的目光下，步衡加快动作，先烤了一块肉出来，放进夔牛面前的盘子里。

还没等他说话，夔牛已经伸手将肉抓了起来，塞进嘴里。

步衡摇头，把手里还没用的筷子递给夔牛，另拿了一双给烤盘里的肉翻面。

有步衡负责烤，郎俊俊乐得轻松，他一边吃着从夔牛盘里抢来的肉，一边看着夔牛绞尽脑汁地想用筷子夹起一大块肉：&ldo;你们牛不是应该吃素吗？&rdo;

夔牛把那块肉扒拉进嘴里，喝了一大口啤酒，跟着打了个酒嗝：&ldo;谁跟你说牛都吃素的？&rdo;

郎俊俊转头问步衡：&ldo;牛不是吃素吗？&rdo;

步衡把烤好的肉夹到夔牛盘里：&ldo;有科学依据？&rdo;

郎俊俊想了一会，摇了摇头，抬眼看着夔牛又吞了一大块肉之后，又问步衡：&ldo;你吃狮子肉吗？&rdo;

步衡把盘子里的菌菇倒在烤盘上，斜了郎俊俊一眼：&ldo;我吃狼肉。

&rdo;

郎俊俊：&ldo;……也不必。

&rdo;

他晃了晃脑袋，从烤盘上抢下刚熟的一块肉塞进嘴里，含糊道，&ldo;我只是看着一头牛在我面前吃烤牛肉内心有点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