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戍卫营只能匆匆为巫王安排了车驾及随行护卫,并临时抽调铁营鹰卫于沿途护驾。
午后,晏婴按巫王旨意,亲自到了沉思殿,传令世子随驾。
笔直跪在烈日下的少年,面白如纸,连汗都流不出来,显然忍得极为难受。
晏婴举袖替他挡住烈日,一面去扶他起来,一面急着脸道:&ldo;殿下快起来,王驾马上要出发了,耽误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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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辰跪着不动,忽然仰首问:&ldo;有吃的吗?&rdo;
晏婴一愣,换做以往,他悄悄送的吃食,从没进过这位小殿下的嘴。
这次,九辰主动问他要吃的,倒令他措手不及。
过去的大半生里,他已经历过无数惊涛骇浪、暗潮急流,然而,此刻心中的悔恨,却是前所未有的。
晏婴犹豫片刻,从怀中拿出个油纸包,有些为难的道:&ldo;这是昨日剩下的饼子,奴才怕浪费,今早就带上了,已经硬了――&rdo;
他话未说完,九辰已将东西夺了过去,撕开油纸,跪在那儿,直接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这副情景,就这样刻入了晏婴的心底。
直到许多年之后,垂垂老矣的巫国内廷总管偶尔经过这个地方,都会忍不住抬头去望天空,以掩饰禁不住浑浊的苍目。
晏婴眼睛一热,再不忍心催他,不住提醒:&ldo;殿下慢点吃,会噎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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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辰三两下就啃完了一张大饼,然后迅速抹干净嘴巴,自己扶着晏婴起身,边走边道:&ldo;父王车驾在何处?&rdo;
晏婴惊觉他手心滚烫的厉害,只是时间太紧迫,他顾不得问,疾步追着他,慌慌忙忙从怀中掏出一副湿帕,一边替他擦掉嘴角敢凝的血迹,一边道:&ldo;在文德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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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辰忽然驻足,想了片刻,反问:&ldo;随驾的,可有其他人?&rdo;
晏婴点头:&ldo;淮国的祜公子。
&rdo;说完,他还想再问,九辰却点足将他甩到了后面。
文德门外,仪仗庄严,铁骑肃穆。
大将军徐暮正亲自带人检查仪驾安全。
九辰害怕误了时辰、引出不必要的麻烦,一路飞掠到文德门,才停了下来,问徐暮:&ldo;哪匹马是我的?&rdo;
徐暮见这位小殿下半边脸都是肿的,先是吃惊,后是尴尬:&ldo;臣不知殿下也要随驾――。
&rdo;话外之意,便是并未准备多余的马匹。
说时,他望了望天色,愈加犯愁:&ldo;王驾马上要出发了,赶不及去马场了,臣让人给殿下匀匹马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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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必了!
&rdo;晏婴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叫住徐暮:&ldo;殿下随王上乘坐青龙车,将军不用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