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列奈，庆幸自己把这话说出来了。

列奈看过来的眼神几乎像是一颗亮晶晶的软糖。

&ldo;那好吧，&rdo;列奈转开脸，故意装作不情愿的样子，嘴角弯弯的，&ldo;那只好我们互相妥协一下了。

&rdo;

&ldo;我可不太愿意，&rdo;列奈强调说，&ldo;你得行点儿贿才能说服我。

&rdo;

&ldo;公然索贿。

&rdo;彼得指责他，凑过去吻了吻他的脸颊，列奈苍白的皮肤几乎是肉眼可见地浮起一点血色。

彼得带着笑意看他，一下子很能理解列奈之前在大庭广众之下非要和自己拉拉扯扯的动机。

不过列奈倒不是因为被人看见才害羞。

他总觉得被彼得碰到的地方发烫，因此多半是烫红了的。

列奈咳嗽了一声，一只手抬起来想松一松围巾，抬到一半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已经把围巾换给彼得了。

这实在是有点不讲道理‐‐他们明明已经在一起很久了，这些情侣之间稀松平常的举动还是能让列奈偶尔感到难以招架。

&ldo;我之前跟你说了，我父亲正在考虑是否并购奥斯本工业，&rdo;列奈强行把话题转回正轨，镇静地把彼得松松挂在脖子上的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他下半张脸，&ldo;……你怎么看?&rdo;

&ldo;未免有些趁火打劫的嫌疑。

&rdo;彼得诚实地说，看着列奈，&ldo;不过也许商业就是这样?我对这方面没有研究，不过如果仅仅作为哈利的童年朋友，我大概会有这样的看法。

&rdo;

列奈没有生气，甚至还为彼得因被包在围巾里边而显得闷声闷气的声音露出了笑容：&ldo;商界总是这样，经历着并购、扩展等等由利益而起的无数纠纷……虽然小奥斯本先生‐‐&rdo;列奈说到这里顿了顿，小声抱怨了一句&ldo;你居然叫他哈利&rdo;，然后马上若无其事地接下去，&ldo;‐‐还没有足以经营奥斯本家族庞大产业的经验和能力，至少短期的亏损和规模缩水是无可避免的，但我也不太赞成收购奥斯本工业股份的想法。

&rdo;

他看了一眼忍笑的彼得，也笑着凶了他一句：&ldo;不许笑‐‐我说到哪了……对，不太赞成，其实我父亲也是这样想的。

战时克利斯朵和奥斯本都曾经与国家合作，我父亲当时负责的项目是物理、化学层面的人体改造，试图使人获得超出寻常的能力，或是让战损人员能够重回战场。

奥斯本工业当时的项目方向是保密的，但作为当时最有可能出成果的两大巨头之一，要说我父亲对奥斯本公司的项目一无所知，实在是不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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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记得那天我在你家，你翻出帕克先生的公文包的时候我说的话吗?‐‐理查德&iddot;帕克，你的父亲，他的去世似乎与他的研究成果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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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奈当时告诉彼得，自己在斯蒂尔&iddot;克利斯朵去世之后，有过一段四处查找关于超自然能力信息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