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允晟指着他道，&ldo;这是朱老四的儿子，六成租子的事，我是真不清楚，等流寇退走，我带着他前去找朱老四对质，定然给乡民们一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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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不多说，但在场的人却已然清楚，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猫腻。

朱子玉只得了三成租，朱老四却收走六成，这中间差的三成去了哪儿，答案不言自明。

周允晟顿了顿，又道，&ldo;再者，朱家便是我父亲在时也只收五成租，并不曾收过六成，这其中被克扣走的一成，谁吃了，我定要让谁吐出来还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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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表情阴鸷，语气狠戾，叫章书林信了八九分。

秦策深深看他一眼，然后垂眸盯着火堆，不知在想些什么。

章家瑞性格偏激，对谁存了恶感就很难改变，冷笑道，&ldo;租子到底收了多少还不是由你说了算？惹了民怨便推一个人出来替你顶罪，到底是你家的奴才，好赖生死全由你说了算。

那朱老四为虎作伥这许多年，肯定没想到会有鸟尽弓藏的一天。

何其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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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你真相了。

周允晟心中替章家瑞点了个赞，面上表情却十分阴郁，笃定开口，&ldo;我朱子玉自认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是恶人，做不来鱼肉乡民的事。

我敢对天发誓，若是我果真唆使朱老四盘剥乡民，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死后直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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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对命数十分相信，连这样的毒誓都敢发，章家瑞无话可说，翠儿和卢氏气得眼泪都出来了，恨不得让护院把这些咄咄逼人的家伙撵出去。

秦策猛然将手里胳膊粗的柴火折断，沉声开口，&ldo;毒誓不要乱发，你说什么我……们都信。

&rdo;停顿间，他堪堪补了个&lso;们&rso;字，听上去颇有些不自然。

周允晟撩着眼皮乜他一眼，显然情绪很不慡利。

章家瑞比他更不慡利，抨击道，&ldo;租子的事暂且不提，你抢了我家秘方总是不争的事实吧？&rdo;

周允晟早烦了他的咄咄逼人，这回开口一点儿也没留情面，&ldo;我味觉十分灵敏，无需向你们索要秘方，只吃过一次便能洞悉烹制方法，何必又叫朱老四去抢，岂不多此一举？朱老四自己存了贪念，便打着我的名号干那坏事。

他本想把方子递到我跟前邀功，我给驳了，还让他及时还回去，如果他没归还，与我朱子玉没甚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