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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海“啧”
了一声,把话筒递过去:“那你来唱呗?”
蒋天河连忙扬起下巴,他笑骂道:“滚开。”
这句是对着话筒骂的,声音有些大,蒋天河喊得急,腔调怪模怪样,跟尖叫鸡似的。
曹湛没心没肺,当然也没脑子,他拿过话筒,非常真挚地发问道:“蒋天河,你又无能狂怒了吗?”
蒋天河:“……”
他这辈子大概都得死在“无能狂怒”
这个梗上了。
整车人笑得司机差点握不住方向盘,孙海恨不得在过道里打滚,蒋天河脸红得能滴血,咬着牙又不能打人。
许一鹭大概是觉得笑一路总归不太好,于是撑着盲杖站起身,摸索着问孙海要话筒:“我来唱歌吧。”
孙海忙问:“小鹭鸟要唱什么?”
许一鹭不肯说:“唱了就知道啦。”
他握着话筒,双眼空茫,目光没有落在任何人的脸上,车窗外风景飞逝,阳光透过玻璃,像老式放映机的光影。
许一鹭给自己哼了一段旋律,左手轻轻划着拍子,他唱着:“我们在一起呀,把青春过了一场。”
“浅水洼,青草地,还有太阳下。”
“你曾说,时间长,什么都要想一想。”
“于是小鸟落在了天空里,风停在了树梢上。”
“我们在一起呀,一起呀。”
“把青春过了一场,又一场。”
在一起(三)许一鹭唱的歌大部分人其实都很熟悉,正是时下著名独立音乐人季钦扬的新曲。
想当初《在一起》刚发行时,媒体评价这首歌是季老师这么多年来的返璞归真之作,词曲简单,清新,心境似有回归早年的调调。
男生们不怎么追星,女孩子听了可兴奋得很,林朝虽然听不见,但也有类似“别人都激动了,我也要激动下”
的情绪,跟着一旁的李子和莫晓晓晃来晃去。
后来话筒传了一圈,到了陆戎的手上,他尴尬地举着,半晌才说了一句:“我真不会唱……”
孙海把话筒抢了过来,他歌喉嘹亮,不过五音不全,唱得时候全车人除了林朝都捂住了耳朵。
苏州到莫干山也就两个多小时车程,这么点时间,够陆戎把新歌学会了,他低着头,很认真地在记歌词,林暮与他脑袋凑在一起,哼哼着调子。
“你什么时候学的?”
陆戎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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