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离开宴会厅时的姿态无比从容，隐藏在人群中的中岛敦对此感到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到事态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变化得这么快。

安室先生居然就是那个波本？那他和国木田先生下午说的那些话岂不是都被波本本人听到了……！

？

而且，中岛敦相信在场绝对不止他一个人真的很好奇交给afia首领的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吧？

他下意识想低头和镜花小声交流，却发现身旁哪里有镜花的影子。

……说起来，小镜花离开的时间是不是太久了？

中岛敦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对。

但他的后续动向跟已经离开了宴会厅的降谷零就没多少关系了，后者一举一动都显得无比闲适，甚至大摇大摆地直接选择坐上电梯离开，看起来像是完全不担心森鸥外会反悔，又派人把他抓回去一样。

这栋楼虽说是afia对外展示的地方，但该有的设施都跟另外四座大楼里一样，就像降谷零走进的这座电梯，从透明玻璃处可以很清楚地看见大半个横滨的夜景，十分迷人。

降谷零按了一楼的按钮，但电梯在路过十五层时，忽然停了下来。

站在外面等电梯的是一个穿着小西装的黑发女性，她似乎也没想到电梯里这个时候会有人，迟疑地抬头看了一眼时间，又看了看降谷零身上的侍应生服装。

“啊，不好意思，让您感到困惑了吧？今晚在楼上办的那场宴会里出了点事，我这是提前下班了而已。

（）”

金发侍应生朝紧张的女性露出略微腼腆的笑容，似乎是怕对方害怕，主动解释了起来，您也真辛苦啊，现在才下班吗？?（）_[（（）”

黑发女性稍稍松了口气，她一边点头一边走进了电梯，而原本站在门边的降谷零也善解人意地退后了一步，保持两人之间的安全社交距离，但他也因此退到了电梯内摄像头的监控死角里，只听得见声音。

那位后来上来的女性按下了三楼的按钮，电梯门关上，又带着他们往下行，大概是觉得这样的气氛太尴尬，对方勉强也解释了一句自己明明是下班了却不去一楼的原因：“下午有东西忘在三楼的会客室里，我去拿完就准备走了。”

降谷零恍然：“啊，这样啊。”

电梯里又沉默了下去，在即将抵达三楼时，降谷零主动出声：“那个……抱歉，我忘记带手机了，可以借我打一个电话吗？我就站在这里打，您要是不放心，可以到我边上看着我打，可以吗？”

黑发女性下意识抬头看了眼电梯楼层，确实快到三楼了。

但她面露挣扎，好像想了想又觉得只是借别人打个电话的话，应该也浪费不了多少时间，反正现在是夜晚，大楼里还滞留的员工不多，空闲的电梯却很多，他们停留一会儿对方也不会带着她的手机跑路……不碍事吧。

于是最后她点了点头，主动取消了电梯往一楼的行动后，走到了降谷零所在的死角处，递出了自己的手机。

因为没有人出

（）去，电梯门短暂打开后又关上了，电梯也暂时悬停在了三楼，虽然两人短暂消失在了监控镜头中，但期间一直能够听见敲击手机屏幕和通话中的声音。

在发现电话打不通后，降谷零的声音里带了点失望：“麻烦您了，我这边好了，还是谢谢您借我手机打电话，浪费了您的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耽误人家时间的懊恼让他把敬语谦辞不要钱地往外撒，而被吓了一小下的黑发女性往后退回监控中，尴尬地摆手，然后就连话也不说地转头匆匆离开了电梯，离开前，也不忘帮降谷零再按一次一楼的按钮。

于是电梯门关上，再度下行。

……

“磨蹭。”

芥川龙之介盯着手机里传来的实时监控录像，神色隐隐有些不耐。

明明在收到首领命令时他就在楼底下等候着了，但等了好一会儿，电梯都没有抵达一楼，于是他就让部下去调取了监控，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