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人转过了身子，看清了脸……别说，还真是有病。

徐昭星思量了片刻，是叫人给他叉出去，还是自己把他踢出去，便听见他道：&ldo;夫人，可相信人有来世?&rdo;

唯物主义者，不信鬼神。

呵呵，但那句&ldo;不信&rdo;死死地卡在了她的嗓子里，她怕乱说话遭雷劈。

章得之看清了她的神色，还以为她是受了惊，放慢语调道：&ldo;夫人莫怕，今夜我来，只是想给夫人讲一个故事。

&rdo;

大半夜跟个水鬼一样从窗户爬进来，就为了给她说故事，可见这个故事的重要性!

徐昭星正色问他：&ldo;你冷吗?&rdo;

章得之抱了下臂膀，点了点头。

她的心情莫名就很好，嗤笑一声：&ldo;活该!冻死了才好!&rdo;

章得之也笑，捏了捏袖口，足捏出了二两水，而后道：&ldo;我坐炭炉边给夫人讲故事可好?&rdo;

徐昭星冷哼，背着他，重穿好衣裳。

再转回头，瞧见章得之已经坐在了炭炉边，衣服上的水落在炭炉上，&ldo;哧&rdo;一声，化作白烟。

这时，慧玉在屏风的那一边睁了眼，道：&ldo;二夫人，还没睡吗?暖炉里还温着热奶，要不要奴婢倒一碗来?&rdo;

&ldo;不用，你回房去睡。

&rdo;

&ldo;二夫人，这怎么行?慧珠姐姐……&rdo;

徐昭星不耐地打断道：&ldo;哦，慧珠的话比我的话管用，可对?&rdo;

&ldo;不是!&rdo;慧玉听出了话音中的不对劲，只听她又道：&ldo;去吧!&rdo;

慧玉思索一下，穿了鞋，没敢进到内里，便直接出了门。

她也并没有回房，而是找了个避风处，给二夫人看着门。

待慧玉出了门，徐昭星便道：&ldo;你要说什么就直接说，不用拐弯抹角。

&rdo;

&ldo;我知夫人最不喜欢的就是拐弯抹角，只是有些事情无从说起，我先和夫人说说我几年前做的一场梦可行?&rdo;

&ldo;你做的梦与我有甚关系?&rdo;

章得之苦笑：&ldo;也罢，我便说一下梦里与夫人有关的几件事情。

在我的那场梦里，夫人悬梁身死，圣上下旨给夫人建了贞洁碑，蒋博士也因此而获利，袭了宣平侯爵。

我也不瞒夫人，我寻了先前给夫人看病的张大夫，他说，那日夫人悬梁，明明已经没了脉息……&rdo;

这无疑是在说&ldo;我知道你不是真正的蒋二夫人&rdo;。

徐昭星一直不动声色，手里的金簪攥了许久，陡然就对准了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