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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萧峰沉声道:&ldo;雁门开关,放辽军南下,是你的一手所设,是也不是?&rdo;
慕容复暗咬舌尖,压住了又要冲上来的那股血气,平平地道:&ldo;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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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峰道:&ldo;辽国大军既出,你已和那耶律乙辛连做一线,便要……夺了国中的权柄,甚或如同当日楚王,再挑动一场内乱出来,是不是?&rdo;
慕容复道:&ldo;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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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峰道:&ldo;想必宋军中也不止一个雁门。
一旦交兵,两败俱伤,你坐收渔翁之利,便要天下大乱,兴复你的大燕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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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复道:&ldo;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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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峰大笑道:&ldo;好,痛快!
&rdo;笑声干涩,几不可辩。
停了一停,缓缓地又道:&ldo;今日我若问你,如何挡得住这场天下大乱,你愿答,还是不愿?&rdo;
慕容复唇边竟又微微一笑,道:&ldo;若是不愿,你便如何?&rdo;
萧峰不答,只听喀喀作响,骨节发白,都自他握得死紧的双拳上一棱一棱绽了出来。
慕容复陡然放声大笑,直笑得声嘶力竭,眼中都见了泪光。
哑声道:&ldo;我在灵州说过,那时你若取了我性命,便是一了百了,万事皆休;到了今天,却已晚了!
宋国辽国此战必起,纵然你武功盖世,也休想挡得他两国二十万大军!
萧峰!
萧峰!
你要杀我么?哈哈哈,我不得亲手复国也罢,但有了这场天下大乱,慕容复九泉之下堂堂正正,也能见得我慕容氏列祖列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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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骤暗,上弦月已有一半没入了夜空,最后几丝月光投在萧峰脸上,若明若暗,只见双目泛红,一片血色。
这段沉默却比方才短暂得多,劲风忽起,萧峰右掌一抬,劈手便抓慕容复肩头。
慕容复说话之时,胸口喉头早已一片火烫,那股腥甜之意仿佛是活了,一阵阵便要直窜上来。
只凭着心中一念:&ldo;决不能在他面前倒下!
&rdo;方能立在当地。
但掌风骤起,武者本能应激,瞬间亦已抬起手来,向外便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