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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利亚一边向小书房关着的木门走去,一边再次问自己为什么安杰洛神父要她去,而不是要别的&ldo;更好的&rdo;女孩。
但她一点也不感到荣幸,她只感到紧张得胃部在缩紧。
毕竟安杰洛神父在教堂有很重要的地位,他一定直接与上帝通话;甚至克里曼莎嬷嬷这只蛤蟆,在他来时做事也战战兢兢的。
到了书房门前,她举手要敲,但又犹豫了一会儿。
她在想如果自己转身回到洗衣房去,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她知道自己肯定会被惩罚,也许会被关进可怕的小黑房里。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怯生生地在门上敲了三下。
&ldo;进来!&rdo;里面传来瓮声瓮气的声音。
她的手颤抖着,握住金属门把手,打开了沉重的门。
安杰洛神父独自一人在书房里。
他坐在可以看见大路的窗户边一张长沙发上。
他的膝盖上放着一本大书。
沙发两边靠墙放著书架,堆满了皮革装订的书。
她以前曾来过这里无数次,但现在与他单独站在这里,一切都显得十分陌生。
安杰洛神父很瘦,即使坐着,他的袍子也似乎挂在他干瘪的身上。
他有一张长脸,鼻子有点歪,两只眼睛靠得太近。
但玛利亚觉得最难看的要数他的皮肤:满脸麻子,肤色灰黄,像是有病的样子。
他朝她笑的时候露出满嘴黄牙。
玛利亚吓得动也不敢动,恨不能马上转身逃离这里,但是他却拍拍身边的沙发空着的地方。
&ldo;过来,我的孩子。
坐在我身边。
你是玛利亚,对吧?&rdo;
她紧握着拳头,指甲都嵌进了掌心的肉里。
她强迫自己走到他面前。
&ldo;是的,安杰洛神父。
&rdo;
她在沙发上坐下,尽可能离他远些。
但即使离得很远她也能闻到他嘴里呼出的臭味。
这让她想起了从厨房垃圾筒里倒掉的那些烂白菜。
他把那本书,那本《圣经》递给她。
然后他起身朝门口走去。
他从身边走远,她感到放松了一些;只要看到他,她的汗毛就竖起来了。
可是看到他从里面把门闩上,她又紧张起来。
&ldo;好的,&rdo;他露出黄牙笑着说,&ldo;现在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