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又问：“你到济南府上学，学的啥？”

济恒笑着：“我学的专业是建筑工程专业，就是盖房子。”

爷爷笑眯眯地：“盖房子有啥好学的，咱们村里人都会，这还用学？”

济恒大笑起来：“不是盖家里这种土坯房子，是盖楼房，很高很高的楼房。”

爷爷：“别管学啥，不种地，能挣钱就成。”

济恒见屋里还有这么多烟，呛得难受，便问爷爷：“怎么这灶这么不好烧啊？倒烟这么厉害，该修修了，你看，我奶奶做饭多受罪啊，时间长了，还不把眼睛都熏坏了？”

爷爷：“我年经大了，弄不了这个，凑合着吧。

冬才用这个灶，夏在院子里的西厢房做饭，就呛不着了。”

济恒：“我上去看看，我有法子。”

着，走出屋子，跟爷爷：“您在下面看着，让雅往灶里添些柴火，我修一下，如果灶不往回倒烟了，就告诉我。”

着拿了两个瓦片，从西面的矮墙上，跳上房顶，在烟囱上面一挡，然后冲着爷爷喊：“看看灶上，还往回倒烟吗？”

爷爷进屋，一会出来，笑着大喊：“不倒烟了！

不倒烟了！

快下来吧，你可心点儿，别摔着。”

济恒下来，拍了拍身上的土。

爷爷边用手拍着他后背上的灰尘，边：“你这学盖房子的，还没白学呢，一摆弄，就摆弄好了。”

济恒心里想：“这可不是我上学学的，这是常识，冬东北风多，把烟囱背面挡一下就好了。”

不过，他为了不扫爷爷的兴，只笑了笑，没分辩。

两个人回到屋里，爷爷对奶奶：“你瞧咱们大孙子多厉害啊！

上去一看，就摆弄好了。”

奶奶边炸馓子边：“这回我可享福了，再也呛不着了，这做一顿饭，跟吊了一个丧似的，哭得鼻涕眼泪一大把。”

奶奶的话逗得一家人笑个不停。

这时，只听院子里有响动，爷爷跟济恒：“一定是世哲回来了，他去放羊了。

这不，前年跟人要了一只母羊，给他养着，好了，如果养得好，够他的书本钱，就让他上学，你看，这崽子还真上心，这一只羊已经变成了两只，看着就喜人。”

果然，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欢快地跑进来：“我饿了，有馍馍吗？。”

爷爷嗔怪地：“真是饿死鬼托生的，每进屋第一个事儿，就是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