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煜将抱在身上的余檀往上掂了一下，余檀跟着心跳漏一拍，紧紧抓着他的肩。

呼吸间被他的气息填满，有烟味，也有青柠味。

余檀并不讨厌，反倒跟一道蛊似的，一丝丝往她血液里钻，酥酥麻麻的。

&ldo;说话啊，怎么不说了。

&rdo;

余檀破罐子破摔：&ldo;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还问我干什么?&rdo;

&ldo;因为你说你后悔了。

&rdo;

&ldo;我什么时候说的?&rdo;

余檀订婚宴退婚的那天，谢之煜赶到场时她已经喝得酩酊大醉。

他将她抱起，就听她喃喃又委屈地说：&ldo;其实改志愿这件事……我也有点后悔的。

&rdo;

谢之煜丝毫不吝啬重复那天余檀的所作所为，他还学她说话的语气：&ldo;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要跟谢之煜说啊……你可真行，瞒了那么多年。

&rdo;

&ldo;谢之煜，你真的好烦啊。

&rdo;余檀哪里记得起这些破碎的片段，她又窘迫，又羞赧，想找个洞把自己藏起来得了。

索性就把脸埋在谢之煜的脖颈上，怎么都不肯抬起来。

这样亲昵的姿势，余檀像个挂件似的被谢之煜踏踏实实地抱在怀里，他双手圈着她，脸颊蹭了蹭她的发，低低的叹息：&ldo;对不起。

&rdo;

余檀以为自己听错：&ldo;你说什么?&rdo;

&ldo;对不起。

&rdo;谢之煜重复一遍，&ldo;让我们家小鱼儿受委屈了。

&rdo;

余檀沉默。

谢之煜说：&ldo;被元仪那个白痴找上门要求更改志愿，小鱼儿心里肯定很委屈吧。

被谢之煜这个笨蛋那么大声质问却什么都不说，小鱼儿心里肯定更委屈吧……&rdo;

&ldo;对不起。

&rdo;

连同元仪的那份道歉，都由谢之煜来偿还。

好在，好在他们在一起，未来还有几十年他可以慢慢对她好。

本来也不觉得有什么委屈的。

事情都过去了那么多年，造成的事实也无法改变，余檀心里比谁都清楚。

可谢之煜这么一说，余檀忽然鼻头一酸，她抬起头，又气又委屈又难受，胡扯一大堆：&ldo;谢之煜，你知不知道你家那么大，我一个人在这里很害怕啊!&rdo;

&ldo;我知道我知道，我回来了。

&rdo;在外漂泊六年，他终于回来了。

余檀还想说自己现在就要走，但还未出口的话被谢之煜堵进了嘴里。

谢之煜霸道又野蛮，也丝毫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意思。

他似要钻进她的五脏六腑，堵住她所有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