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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顷刻后屋内人声音慵懒道：&ldo;谁啊，半夜三更扰人清梦……呵。

&rdo;末了还打了个呵欠。

分明未睡，装什么糊涂，印暄沉声道：&ldo;是朕！

&rdo;

门户顿开，印云墨白色中衣外罩了件长衫，睡眼惺忪，&ldo;原来是皇上。

恭迎圣驾。

&rdo;

印暄上下打量他一番，走进内殿，&ldo;你还没睡吧，朕见灯还亮着。

&rdo;

&ldo;已睡过一觉了，醒来见灯火忘熄，起床正要吹灯，被夜半敲门声吓了一跳。

&rdo;

印暄见床上被衾凌乱，确像是刚有人睡过的模样，随口道：&ldo;你若没做亏心事，怕什么夜半敲门声。

&rdo;

印云墨笑道：&ldo;我一个人待在这废殿里，能做什么亏心事。

皇上这么晚来找我，不知有何贵干？&rdo;

印暄沉默良久，方才开口：&ldo;朕……想跟你聊聊。

&rdo;

&ldo;皇上想跟我这与世隔绝之人聊什么？&rdo;

&ldo;朕的辱母死了，就在几个时辰前，死在朕的剑下，她叫尹春娘。

&rdo;

印云墨敛色道：&ldo;皇上节哀。

&rdo;

&ldo;你不问她是怎么死的？你是否也觉得朕是个冷酷无情的人，连哺育之恩的辱母也不肯放过？&rdo;

&ldo;人之生乃气之聚，聚则为生，散则为死。

处生者观死，以死为死；处死者观生，焉知不是以生为丧？可见生与死，不过是形式的变化而已，于我而言，怎么生怎么死并不重要。

&rdo;印云墨拢了拢外衫，淡然道，&ldo;至于何谓有情、何谓无情，各人自有定义，既有&lso;最是无情帝王家&rso;，亦有&lso;不爱江山爱美人&rso;。

皇上凭心而行即可，何必管他人非议。

&rdo;

&ldo;凭心而行？&rdo;印暄紧盯着他，目光复杂，&ldo;说得轻巧，不知当年之事，皇叔你是否也是凭心而行？&rdo;

印云墨神色一僵。

&ldo;尹春娘临死前对朕说了一件旧事，你可知是什么？&rdo;

印云墨缓缓摇头。

印暄一字一字道：&ldo;川贝枇杷膏。

&rdo;

&ldo;啪&rdo;的一声，烛台落地，却是印云墨后退一步，腰背撞到了桌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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