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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3页）

&ldo;有其父必有其子！

妍儿确实像她父亲，好施术作法。

皇上你呢？你不也像你父亲一样，冷酷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骨肉至亲也可以残害！

&rdo;尹春娘目瞠眦裂，歇斯底里地叫起来。

&ldo;你疯了么。

&rdo;印暄冷冷道。

&ldo;我没疯！

我清醒着呢！

我比任何人都清醒，否则十五年前早就葬身庆王府，尸体被糙糙埋在野地里了，哪能活到今日！

&rdo;尹春娘面色惨白，颧骨上却涌起两团激动的砖红色，更衬得双目幽光咄咄如荒郊鬼火，&ldo;要不是我逃得快，庆王能放过我？我知晓他的丑事，还参与其中，事后必死无疑！

&rdo;

&ldo;你敢诽谤先皇！

&rdo;印暄怒喝，&ldo;再不闭嘴，休怪朕改变心意，不念旧情！

&rdo;

尹春娘嗬嗬尖笑：&ldo;你们这些皇帝王爷，高高在上，翻手是云，覆手为雨，我们这些下人的命，在你们眼里就像一只蝼蚁，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皇上说我丈夫女儿是人行邪道，怎么不问问你父亲，问问当年的庆王爷，行的是什么道？我女儿咒杀表姐，罪不容赦，那庆王连养兄弟都要迷jian，又该判什么罪？&rdo;

印暄心神俱震，变色道：&ldo;你！

你胡说什么？！

&rdo;

&ldo;我胡说？当年庆王做的孽，也有我的一份……历王那时才多大呀，跟我女儿一样，不到十五岁，他也下得了手！

&rdo;尹春娘喘着粗气，目光凄烈地逼视印暄，&ldo;你父亲借寿诞之名，将历王邀到别院宴饮，暗中在酒里下药。

恰巧历王那几日喉咙肿痛，饮不得酒，他便命我赶制一碗掺了迷药的川贝枇杷膏，哄他吃下，当晚就将神志不清的历王jian污了！

你说，这行的是什么道？该判什么罪？结果呢，王爷仍旧是王爷，最后还成了皇帝，人人说他是一代明君！

天道在哪里？公理在哪里？如果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天道公理，是不是只要有能耐，就可以为所欲为？那我女儿有什么错？她有什么错？！

&rdo;

印暄任由她揪着龙袍拉扯，纹丝不动，面色青里泛白，透出一股森冷而僵硬的寒气，仿佛面前妇人的一番言语，将他由内而外冻成生机寂灭的冰块。

&ldo;我知道我是活不得了，&rdo;尹春娘发髻蓬乱，状如疯癫，喃喃道，&ldo;知道太多秘密的人，最后总难逃一死。

我逃了十五年，终究还是回到虎口，要不是我那可怜的女儿，要不是放不下这一点骨血……&rdo;她拽着印暄衣袖的手慢慢滑落下来，突然急退几步，手中赫然多了一柄雪亮锋利的袖剑。

&ldo;世子果然还跟小时候一样，在袖中藏一把短剑防身。

&rdo;

&ldo;你也想弑君？&rdo;印暄一字一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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