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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严的模样也好不到哪里去,青白着脸,眼珠子被灯油溅得血红,怔怔地看着苏苏,像是不认识她了,半天,才答:&ldo;我没事。
&rdo;,又想起什么,四处一瞟,问:&ldo;沈大人呢&rdo;&ldo;他……&rdo;不提也罢,一提沈绯衣,苏苏委屈得又哭起来,&ldo;难道他不是守在外头吗?这个人太滑头了,实在是个大骗子!&rdo;小严板着脸孔听她哭诉,脸上居然一点表情也没有,苏苏倒哭不下去了,见他冰冷无味一反以往热心之态,心里头大不是滋味,怯生生问,&ldo;严公子?&rdo;&ldo;没事,他不在,我在!&rdo;小严冰着面孔冷笑,苏苏再次被吓到,傻傻地呆看半天,这张脸明明是认识的,却又宛若陌生,自己喉咙处&lso;呃呃&rso;地轻响,像是有什么话正在往外蹦,却又到底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一瞬间,她又开始害怕了。
&ldo;你怕什么?&rdo;小严锐利地看她。
&ldo;呃……我……呃……&rdo;苏苏紧张。
&ldo;不用担心,没事!&rdo;&ldo;哦。
&rdo;苏苏心虚,小心翼翼地看他转身去桌边坐下,却又把桌上烛台移得远一些,似乎有些怕光,越发没底气起来,犹豫道,&ldo;要不要我出去找找沈大人?&rdo;&ldo;找他做什么?难道是怕我会对你不利?难道你是觉得我被鬼附了身?&rdo;&ldo;呃……&rdo;这下苏苏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两人僵在房间里,怀揣着各自心事听窗外风声呜呜,苏苏也去桌旁坐下,偶尔偷偷睃小严,看他侧身坐在桌子另一头,烛光映得半面阴霾半面明朗,脸皮子上挑不出一丝表情痕迹,只比泥胎雕像多出口气,也不知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回过头来想自己,一个女孩子家,本来是投亲成婚的,却连连遭遇厄运不测,如今又与陌生男子深夜共处一室,性命攸关且不说,名声更要受累,只怕明天天亮就是留得命在,也是处境尴尬不清不白,哪还有颜面留下。
思前想后阵阵心酸,她伏身到桌子上去,装作休息,慢慢地在桌子下把脸上眼泪擦干。
房间变得里很静很静,苏苏甚至怀疑能听到自己的眼泪坠地声,从一滴水珠砸成八瓣的声音,她用力把额头压在手臂上,不敢抬头,感觉周遭阴冷像坟墓一般罩下来,罩下来,就这样埋了也罢了……就在此时,小严的声音轻飘飘而起,极淡极浅的一抹影子般,毫无征兆地从她耳旁滑过去,&ldo;别哭,还有我帮你。
&rdo;苏苏悚然一惊,蓦地抬头,却见小严面无表情地盯着窗外,浑身上下头发丝也没有动半根,她把他看了又看,等了又等,渐渐地也觉得刚才可能是自己听错了,一定是外头的风搞出来的把戏,于是有些不安,伸手紧了紧领子,端端正正重新坐好。
天亮了,却不像平常人形容的那样先有鸡鸣再有人声,整个邹府始终很静很静,苏苏只看到窗纸的颜色自冻白转为浆白,像是外头有簇火苗在慢慢炖着它,融化它,慢慢地色泽柔润温和起来,时间越长越来越明净,她直眉瞪眼地看了许久,眼珠子都酸涩发痛了,才用手捂住轻揉,再睁开眼便能看见对面小严的轮廓,原来他有极长的睫毛,微微地翘起在眼眶周围,她愣了愣,这才想起天原来亮了。
正想开口说些什么,门&ldo;砰&rdo;地一声被人推开,一段银丝浅绣单枝竹叶的蓝袍子首先触入眼帘,然后才是截云纹兽面玉佩,沈绯衣面若春花目如秋水,身后跟着随从,一并缓缓走进来。
十三
三经过这样一个诡异之夜,此人竟然还能若无其事的走进来,苏苏立时三分满腔燃起怒火,忍不住&lso;腾&rso;地窜起来,正要冲过去找他理论,可身后的人比她开口还要快。
小严道:&ldo;沈大人,昨晚辛苦了?&rdo;&ldo;辛苦?&rdo;苏苏气到爆,&lso;忽&rso;地扭头瞪住他。
可是小严像是没看到她,他自顾自地说下去:&ldo;不知事情办得还顺利吗?&rdo;&ldo;还好。
&rdo;沈绯衣答,与他相对微笑,他双手以一种谦逊的方式绞缠在身前,小严则更谦逊地负手而立,两个人客气得像是马上可以携手入座吃茶,姿态之异样令苏苏既奇怪又厌恶,一夜不眠已经把她的体力耐力逼到极限,此时再也忍耐不住,跳起来大声截口道:&ldo;两位公子要是想演戏,请换一个房间,千万别在我面前拿腔作势,叫人看了实在恶心!&rdo;
这女孩子实在没有心机城府!这是沈绯衣与小严脑中同时蹦出来的一句话,然而脸上都没有表露出半分,因为豆大的泪珠已经从苏苏脸上滚下来,因为他们突然意识到这样一个单纯的女孩子也许经受不住太多压力。
沈绯衣向小严递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上前将手搭向苏苏,手掌抵了她的背心,将股子热气与稳定之力,均匀地传至她身上。
同时,他低头轻轻在她耳旁道:&ldo;苏姑娘,我们借一步说话。
&rdo;之后的事,苏苏一直不能准确地记清楚,她像是发了场极短的寒热病,整个人忽冷忽烫,很有些迷糊,双脚打着飘,驾在风头云端似的,被身后那只手一路抵着,半扶半推到了另一个地方。
一盏茶的功夫后,小严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里坐下来,眉毛梢略略挑起,很有些嘲笑地对着门外探头探脑的管家与仆人,把管家看得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敢过来说话,暗暗派人一路奔去通知严老爷。
&ldo;昨天晚上你到底得了什么病?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rdo;沈绯衣说,他一进门便在房间里四下走动,眼风周密,上下左右里外仔细看了一遍,嘴上的口气却十分轻松。
&ldo;你以为我昨天晚上是在故意装病?&rdo;小严笑,不知为何,他看上去总有些不对劲,那眉那眼那神情似是而非,沈绯衣与苏苏分明都感到不妥,各自腹疑。
苏苏为人简藏不住心思,她担心地,一眨不眨地看住他。
沈绯衣脸上没有表情,嘴里倒也不客气,直接道:&ldo;是,我就是觉得你在装病。
&rdo;&ldo;呵呵。
&rdo;小严仰天笑了。
苏苏情不自禁打了个冷颤,完了!这个人可真的出事了,怎么连笑都变了味儿?&ldo;其实我昨晚开始并不觉得害怕,至少没有怕到不能赴约。
&rdo;&ldo;哦?&rdo;沈绯衣应得很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