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没有给盖娅注入正规星际通用语的语言系统，纵然她学习能力很强，到现在还有些语法不通。

他断然是故意的，盖娅猜道，他想检验她的深度学习模块。

不过，她猜错了。

黎清确实是有意的，并非为了检验什么‐‐它在程序上一目了然，而是为了让她体会人类的感受。

他已经在将她当作鲜活的生命看待，其余的几人亦然。

&ldo;你这个语法不对，第三个后缀应该放到前面‐‐&rdo;

伊洛伊斯滔滔不绝的教导仍然回响在盖娅耳边，她一提到语言，就变得异常兴奋，恨不得将语法规则的来历、历史与现代发展为一个机器人讲一天。

盖娅抬头，目光越过透明的舷窗，投向外面深黑的宇宙。

黎晨，我能微笑了。

她在心里默念。

你看到了吗?

黎清睡得昏昏沉沉，恍惚间听见他的门开了，熟悉的声音传来。

&ldo;艾萨克‐‐&rdo;那个声音在主人看到他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他有些迷糊地坐起身来，揉揉眼，发现约尔格站在他面前，脸上带着一丝歉意。

&ldo;抱歉，打扰你休息了。

&rdo;约尔格艰难地将视线从黎清身上移开。

后者现在睡眼惺忪，带着一丝少见的迷茫，宽松的睡衣间锁骨若隐若现。

他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

&ldo;没关系，反正这还不到睡觉的时间。

&rdo;黎清走下床，拿过桌子上一杯冰水，一口气灌了下去。

他用手指抹去嘴角溢出的一点水渍，随意地靠在桌旁。

&ldo;说吧，什么事。

&rdo;

&ldo;海希尔发来短讯，你们当然已经从军校毕业了。

并且，由于你在帝国期间立下的功劳，统帅部决定将你归入海希尔的第一军团，破格提升为上尉。

&rdo;约尔格面带微笑。

&ldo;哦。

&rdo;语气冷漠。

&ldo;阿德莱德他们也有不同程度的军衔奖励‐‐艾萨克，你似乎一点儿也不兴奋。

&rdo;

&ldo;你可能知道我是为了一份高级加密的情报才加入军校的。

而我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rdo;

&ldo;高级加密也好，陈氏加密也罢。

所有暴露在我面前的网络‐‐&rdo;他眯起眼睛，唇角弯出一个愉悦的弧度。

&ldo;黑进去就好了。

&rdo;

约尔格感到心脏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他甚至有一刻屏住了呼吸，眼神溢满显而易见的痴迷。

几秒钟之后，他才回过神来，意识到了面前这个男人在说什么。

&ldo;你破解了陈氏加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