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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只是对龙们怀有同情，这一次却已能感受到那种深不见底的绝望。

&ldo;在这种绝境，若不让自己死心的话，希望越大，思考越多，越是一种折磨。

你拿零食给它们，给它们起名字，都是很残忍的，现在你明白了吗？&rdo;

甜筒平静而严肃地望着哪吒，这还是个小孩子，它不确定他是否真的能理解这番话。

哪吒注视着甜筒，眼神很困惑，终于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这让甜筒松了一口气。

它略带歉疚地把身子俯下，下巴贴到地面：&ldo;来吧，坐上来，带你去空中转一转。

&rdo;哪吒顺着脖子爬上龙头，轻车熟路地在两个犄角之间找到鼓包，一屁股坐下去。

甜筒身躯一振，缓缓升空。

虽然这里的地穴空间有限，甜筒的尾还被锁链拴住，但做一些小范围的腾挪还是可以的。

中央大柱的齿轮依然&ldo;嘎吱嘎吱&rdo;地转动着，巨龙带着少年在半空拘谨地飞翔。

其他的巨龙都识趣地避开他们的路线，免得锁链纠缠在一起。

哪吒抓住犄角，用脸贴在它略带腥味的冰凉鳞片上，轻声道：&ldo;其实，那天我也去壶口瀑布试着飞了一次。

&rdo;

&ldo;哦。

&rdo;

&ldo;可惜不是骑龙，我坐的是飞机。

&rdo;然后哪吒开始讲他那天在壶口瀑布飞行的事情，看到什么样的鸟，吹着什么味道的风，太阳光从什么角度照she下来，给白云镶出什么样的金边，甚至突然升空时的微微反胃，他把每一个小细节都津津有味地描述出来。

甜筒听着听着，猛然醒悟到，哪吒这么细致地描述，是想让它也体会到在天空飞翔的感觉。

大概在小孩子看来，只要把香甜的感觉描绘出来，就相当于吃到了奶糖。

看到哪吒在头顶笨拙而努力地找着形容词，甜筒微微露出笑意，让身躯飞得更加平稳。

但下一个瞬间，他的身躯猛然歪斜了一下，差点把哪吒摔下去，因为一个可怕的词从小孩子的嘴里脱口而出。

&ldo;孽龙？&rdo;甜筒浅黄色的龙眉一皱。

&ldo;是啊，我们碰到了好几条孽龙，差点没回来……&rdo;哪吒兴奋地比画着手指。

&ldo;详细说给我听听。

&rdo;于是哪吒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

甜筒一边听，一边盘旋着落回到大坑里。

等到哪吒跳回地面，甜筒严肃地告诉他：&ldo;你最近不要来这里了，也不要离开长安城。

&rdo;

&ldo;为什么？&rdo;

甜筒长长呼出一口气，似乎下了个重大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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