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瞒着这件事，不管是为了自己心中生出那几分希冀，又或是莫名不想让巫月出事的情绪使然，巫云都下定决心不能让巫焯发现巫月会炼蛊这件事。

“神殿没有你想的那么安全。”

巫云收起小瓷罐，“日后在旁人面前还是不要轻易展现出你的蛊术能力。”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尤其是在大祭司面前。”

陆琉闻言，倒是觉得有些好笑，巫云这是要把中了相思蛊的症状演到底，让她相信自己确实下蛊成功了吗？

“阿云哥成为大祭司就好了。”

陆琉撑着脸，看向巫云。

巫云沉默，这是她第二次提起这件事。

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巫云无法分辨。

从她给自己种下相思蛊的那天开始，不，或许是从她偷走秘籍与相思蛊却没有离开南疆的那晚开始，他就再也看不透她了。

……

回到神殿，陆琉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贴身守卫大祭司的密卫，庚奴。

“大祭司请圣女大人回来后，立即前往神殿。”

巫云眉心微皱，下意识抬步，想要和陆琉一起进去。

庚奴却伸出手挡了一下，“请圣子殿下止步，大祭司只请了圣女一人。”

巫云垂在身侧的手，借着长袍的遮挡握成拳，他看着陆琉头也不回的跟着庚奴离开，心中戾气横生。

庚奴不是他的人。

他要加快动作了，在巫月成长起来之前，他必须要在神殿中拥有更多的权利。

“叫离奴来见我。”

巫云转过身，朝着和神殿相反的方向离开。

神殿中，巫焯正背着手站在书架前，看着其中空着的一格。

陆琉进来时看见这一幕，目中微微一动，那是曾经放着巫蛊秘籍的位置。

“我的圣女来了。”

巫焯听见声音，并未转身，只是看着书架道：“这次出去好玩吗？”

陆琉如实道：“自然是比在神殿待着要好玩许多。”

巫焯回过头，大概是因为这大半个月巫云不在神殿，无人供他吸食，他的面色差了许多，肉眼可见的有些衰老的痕迹，原本黑缎般的长发也有些枯相。

“阿月是怨我这些年一直关着你，不让你离开神殿吗？”

“不敢。”

巫焯笑了，是不敢，而不是不怨。

看来自己病重期间，他的圣女变了很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