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获悉情况，主动找上魏悦，愿意为郡内分忧。

&ldo;这些孩童不能牧马，放羊总是可以。

&rdo;

有魏悦帮忙，事情很顺利，总计八名三头身，全都被裹上皮袄，抱上健仆赶来的大车，当天就被送去赵氏畜场。

孙媪带领妇人烧足热水，将这些豆丁剥得光溜溜，按到水里一顿搓洗。

洗干净之后，裹上鞣制好的羊皮，每人舀一碗热乎乎的羊肉汤，分一张暄软的发面饼。

&ldo;吃饱了睡一觉，明天起来之后，和阿敖、阿青一起去清理羊圈。

&rdo;

三头身们狠狠撕咬着发面饼，喝汤时，几乎要把头埋进碗里。

卫青跟在孙媪身后，帮忙分饼舀汤，看到这些豆丁，就像是看到了之前的自己。

临到睡觉时，八个三头身被分到两间屋子，却在孙媪走后，抱着羊皮聚到一起。

在被恶人囚困时，他们一直呆在一起，哪怕如今脱险，心中仍是惴惴。

由于缺乏安全感，实在不想分开。

卫青听到响动，很快坐起身。

公孙敖仍在呼呼大睡，翻身时还咂咂嘴，似是做了什么好梦。

几名童子靠在一起，见卫青走过来，都有些畏缩。

&ldo;为何不睡?&rdo;卫青问道。

&ldo;睡不着。

&rdo;一个长相俊秀、眼下带着一道伤痕的童子道。

&ldo;睡不着就说说话。

&rdo;看出几人的紧张，卫青起来取来火石，点燃了地炉。

随后裹紧皮袄，挨着一个童子坐下。

&ldo;说什么?&rdo;

童子们互相看看，都是一脸茫然。

&ldo;除了牧羊，你们还想做什么?我要学骑马射箭，等我长大了，就去草原杀匈奴!&rdo;卫青道。

&ldo;我阿翁和阿母死在匈奴手里。

&rdo;一个孩童开口。

&ldo;我的族人都被杀了。

&rdo;

&ldo;还有我……&rdo;

卫青开头，孩童们打开话匣子，很快发现，彼此有许多共同点。

他们固然年幼，却也知道仇恨，仇恨的对象有匈奴，也有为害边郡的恶人。

&ldo;阿青，我和你一起，等我长大，我和你一起去杀匈奴!&rdo;

&ldo;我也是!&rdo;

&ldo;我、我!&rdo;一个更小的豆丁举起拳头。

公孙敖被声音吵醒，爬起身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ldo;阿青，你们在干嘛?&rdo;

枕上没有垫皮毛，公孙敖睡觉时又不老实，头发支棱乱翘，嘴边还带着可疑的痕迹。

这副模样和白日里完全不同，卫青习惯了，不以为意。

孩童们却是第一次见，不由得指着他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