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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梦中出现的人不具有面孔。

沉默如冷水一般迅速渗入一切，而一切又在沉默中黏糊糊地溶为一摊。

我也在那里边溶化，怎么喊叫都无人听见。

&rdo;

说着，大泽摇了下头。

话到此结束。

大泽在桌上攥起双手，默然无语。

&ldo;时间还早，不喝点啤酒什么的？&rdo;稍顷，他说道。

我说好吧。

的确想喝啤酒了。

列克星敦的幽灵

冰男

冰男

我和冰男结婚了。

我和冰男是在一座滑雪场的旅馆里相识的。

那或许应该说是同冰男相识的最佳场所。

旅馆大厅很热闹，到处挤满青年男女，而冰男则在距取暖炉最远处的角落里一个人静静地看书。

虽时近中午，但我觉得冬日早上那冰冷鲜亮的晨光似乎仍留在他四周。

&ldo;喏，那就是冰男。

&rdo;一个朋友低声告诉我。

不过当时我完全不晓得所谓冰男到底是何许人物。

朋友也知道得不详细，只知他被称为冰男。

&ldo;肯定是用冰做的，所以才被称为冰男。

&rdo;她以一本正经的神情对我说，活像在说一个幽灵或传染病患者。

冰男个子很高，满头一看就知很硬的头发，面部倒还显得年轻，但那如钢针一般坚利的头发里处处夹杂着银白，犹如尚未融尽的残雪。

颧骨如僵冷的岩石一样凛然耸起，手指挂着一层绝不融化的白霜。

其实除了这些，冰男的外表与普通人几乎并无区别。

说英俊或许当之有愧，但从某种眼光看来，完全称得上风采迷人。

他身上有一种直刺人心的东西，尤其是那对眼睛。

眼睛沉寂、透明，闪着冷峻的光，如冬日清晨的冰锥，仿佛是其临时拼凑成的肉体当中惟一真实的生命体。

我伫立良久，从远处打量冰男。

冰男一次也没抬起脸来，只顾一动不动地潜心看书，俨然是在自言自语：自己周围空无一人。

翌日下午冰男仍在同一位置同样地看书。

无论我去食堂取午饭，还是傍晚同大家一起滑雪归来时，他都坐在昨天那把椅子上，往昨天那本书上倾注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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