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钟鸣是在很久以后才知道凌志刚跟他不是一号人，正好相反，他是吃软怕硬，凌志刚是吃硬怕软，他没搞清楚形式，结果吃了大亏。

钟妈妈在整个晚饭期间，注意力都全在凌志刚身上，关心他吃好没有，又是让菜又是舀汤，钟鸣在旁边反而成了个摆设，脸色不太好看，他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这让他心里头说不出的不舒服，最重要的，他妈妈对待凌志刚越好，他心里头越是有一种内疚感，觉得他的欺骗不可原谅。

反观男人却一直像个没事儿人似的，还敬了钟妈妈一杯酒。

钟妈妈虽然没见过多大的世面，也算传统的中国女性，但是酒量却很好，平常没事就很喜欢喝一两盅，钟鸣因为觉得少量饮酒对身体也好的缘故，也从来由着她，自己有时候还会喝一点，所以他的酒量也很好，都是从小耳濡目染练成的酒量。

酒足饭饱之后，钟妈妈又说了很多钟鸣以后多靠凌志刚照顾的话，最后了，从卧室里拿过来一叠钱。

说：&ldo;我听说上次我住院，都是你帮我垫付的……&rdo;&ldo;这个不用还我了，您还是拿着……&rdo;

&ldo;那不行，一码是一码，钱该拿的拿，不该拿的就不能拿，你对我们丢丢已经够好的了，我的住院费怎么还能让你破费，这钱你必须得拿着。

&rdo;

出乎钟鸣意料的是，男人竟然也没有过分推诿，反而很痛快接了过来，说：&ldo;行，那我拿着。

&rdo;

看了看时间，已经比较晚了，凌志刚又跟钟妈妈说了几句话，就要告辞。

&ldo;您别出来送了，胡同里没有灯，我们自己走就行了。

&rdo;

&ldo;妈，你别送了，外头那么冷，你身体又不好。

&rdo;钟鸣也跟着说了一句：&ldo;睡前别忘了吃药。

&rdo;

钟妈妈倒是愣了一下，问：&ldo;你也要走，今天不在家里睡了？&rdo;

钟鸣尴尬地张了张嘴巴，男人不等他说话就说：&ldo;我们公司里头还有点事，可能还要去公司一趟，钟鸣现在在公司宿舍也有床铺，还有暖气，在那里睡就行，我正好开车送他过去。

&rdo;

钟鸣舔了舔嘴角，眼神暧昧不清地看了男人一眼：&ldo;今天应该可以不去吧？明天一早过去也是一样，你不是说不急么？&rdo;

&ldo;我说过么？&rdo;男人看向他，两个人眼睛像是在斗法。

反而是钟妈妈不好意思了，说：&ldo;那既然公司以有事，你还是去吧。

&rdo;

&ldo;算了，也不是特别急，就是一点小事，钟鸣也好久没回来了，让他在家陪陪你。

&rdo;

钟鸣终于获得了最后的胜利，声音愉悦了很多：&ldo;我送你！

&rdo;

凌志刚跟钟妈妈告了别，跟着钟鸣往外头走。

胡同里一片漆黑，因为护彤狭窄，太阳照不到，里头的积雪很深，几乎没有融化过，踩在上头咯吱作响。

男人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说：&ldo;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rdo;

钟鸣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家里头冒出的灯光，说：&ldo;你跟我不是人？&rdo;

男人捧住他的脸颊：&ldo;我要亲你，伸舌头那种。

把舌头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