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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医者仁心，对这类伤人伤己的功法，他致力于寻找答案的着急不逊于苏锦，如今听到好消息，赶紧如饥似渴地读了起来。

苏锦则在旁边同他共看一卷，在空白的纸上一面誊抄一面修补。

忙到后半夜，白纸上重新布满密密麻麻的字迹。

苏锦的书法谈不上名家之姿，然而字如其人，有一番独特的气度，看着十分赏心悦目。

一路无声无息、几乎要叫人忘记他的存在的唐青崖探头过去默读了几行，心下若有所思，却忽然听到风声。

他见苏锦和程九歌心无旁骛地继续整理，拿起苏锦放在房间角落的不易，轻声道：&ldo;有人在附近，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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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抬头，对他拿了自己佩剑的事置若罔闻道：&ldo;小心为上，不要硬拼。

&rdo;

他们二人相识相知的时候比起旁人三年五载的情谊自然尚浅，但论默契又胜过许多年的貌合神离了。

唐青崖朝他挤了挤右眼，掀开窗户后轻身跳了出去。

唐青崖离开得悄无声息，他刚走不久，程九歌便皱眉，发出了&ldo;咦&rdo;的一声。

苏锦连忙道：&ldo;师叔，发现不妥之处了吗？&rdo;

程九歌道：&ldo;这两份心法，仿佛并不能合二为一啊。

且不说你此前默写的版本后面混乱不堪，害人于无形，这前面皆有几处是篡改过的。

&rdo;

他指给苏锦看了几个地方，用朱笔标在新誊写的那一卷上，道：&ldo;青城派给你的残卷开篇同谢师兄传给你那份儿看上去差不多，但从第三节开始，反倒更像是凌霄……青城派的这一份，分明标了名字，原本不该叫做&lso;步步生莲&rso;。

&rdo;

苏锦顺着他的笔尖去看，果然，那破败的旧书上寥寥几字，笔力苍郁顿挫，即便历经百年也能窥见甫一面世的风采‐‐&ldo;人间世&rdo;。

他略略地扫过，道：&ldo;此卷前九节为&lso;灭&rso;，后九节为&lso;生&rso;。

中间还有残缺，最详尽的一部分我推测为莲生步的源头，大约也成了&lso;步步生莲&rso;的起始？……流传到大内，估计改得生死颠倒，因而成了毁人的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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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此法暗合禅宗，又与道家阴阳混沌之法有共通。

&rdo;程九歌道，&ldo;撰写之人生前定是怀才不遇，又经历了大起大落，后来看破红尘，以山水为寄托。

不甘心满腔才华被埋没，在研习了道家与佛家思想后，把其中阴阳并济、生死轮回一并融合。

可这两家本源不同，所以到底无法彻底地贯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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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频频点头，接话道：&ldo;他大概以为武学没有门楣之分，所以要把所有的好放在一起，结果适得其反了。

&rdo;

程九歌道：&ldo;更何况你的心法还练歪了……阿锦，我见这残卷应当不是伪造的，但当中缺了很多‐‐起码不止一卷。

还需调理，暂且我和你专心修补。

倘若真能大成，不仅谢师兄当年的执念可以放下，说不定还有旁的秘密重见天日。

&rdo;

那前辈生平早已不可考，也不知他当年写下&ldo;人间世&rdo;三字的时候有什么样的坚持。

大概在他看来，世间走一遭，不过也是向死而生吧。

苏锦沉浸在某种近乎狂喜的欣慰中，良久才发现唐青崖去而不返已经有一段时间，他右眼跳个不停，直觉要出事。

天将蒙蒙亮，苏锦坐立不安，索性道：&ldo;我还是出去找找青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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