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但如此，我还可以用它来印刻经书，这样能够给百官提供充足的书籍，也能保留孤本，不用担心孤本丢失后就没有了。

&rdo;长沙王仿佛看见印刷术带来的美好前景，声音越来越高亢激昂，&ldo;对，像印章一样，需要什么字就刻什么字，如果一个字坏了，我可以再重新刻一个。

&rdo;

他开始不停地踱步，忽略了身边还有宋致和曲和，念叨着道：&ldo;这是国之利器啊，一旦真的成功，那士子就会更多，到时候我长沙国人才济济，必然会成为天下诸侯王之首。

&rdo;

他转了几圈，停下来，抬头看着宋致，眼睛发亮，激动地抓着她的手道：&ldo;阿致，你明白吗？你给我带来的是什么？是杀器啊！

是能使国富民强的杀器啊！

&rdo;

宋致心里当然清楚印刷术的力量，但是她意识到，有些事长沙王可以做，却不是她能做的。

她故作疑惑地望着长沙王，一脸迷糊：&ldo;大王在说什么啊？我只是让大王把这些印章拓印下来，大王说了一堆，到底是何意？&rdo;

长沙王喜不自胜地看着她好一会儿，忍不住抓着她的手，连连摇头：&ldo;你不明白没关系，但是你启发了我，你简直是天赐与长沙的神女！

&rdo;

&ldo;啊？&rdo;宋致懵了，&ldo;这是哪跟哪儿？&rdo;

看了好大一场戏的咸宁公主把木雕摆回架子，施施然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

出了珍宝阁，重新看见太阳后，咸宁公主觉得天光有些刺眼，不禁微微眯起眼睛，抬头看着当空的太阳，她抬步沿着宫道直走，两边的院墙很高，她只能看到窄小的，被分割成一块长方形的天空，偶尔可见内宫墙边生长出来的红杏枝叶，蜿蜒崎岖。

宋致从珍宝阁中追了出来，终于在一道宫门前追到了咸宁公主。

她气喘吁吁，面色微白，似乎是一路跑过来的，拦在咸宁公主面前，努力平复急促的呼吸。

咸宁公主看着她，等到她缓和了喘息，才不温不火地开口道：&ldo;怎么了？&rdo;

&ldo;你方才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rdo;宋致克制着剧烈的心跳和慌张的情绪，稳住心神，顿了顿，问道，&ldo;你要跟我说什么？&rdo;

咸宁公主眉梢一挑，抿了抿唇，云淡风轻地道：&ldo;忘了。

&rdo;

&ldo;忘了？！

&rdo;宋致皱了眉，微怔道，&ldo;怎么会忘了？&rdo;

似乎是被她的诘问逗笑，咸宁公主莞尔道：&ldo;便是忘了。

&rdo;

宋致沉默地与她对视。

片刻，宋致败下阵来，颓然道：&ldo;好吧，你要记起来，就跟我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