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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第2页）

她知道她不该这么做，也不该说这种话，可她太害怕了，扑去翻倒的车下去拉扯他，几乎大哭：&ldo;言格你出来，车会爆炸的，你出来啊！

&rdo;

冰凉的泉水漫过她脚上的伤口，她痛得双腿打颤，却死死不松手，拼命揪扯他。

他不听，固执而倔qiáng，去拔言栩的腿；她感觉到他在颤抖，沉默的，隐忍的，一声不吭。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悲伤且慌张，泄漏的汽油洒在他身上也不顾。

肩头的伤全然再度撕裂了，血迹汽油混杂在一起，他却感觉不到。

&ldo;言栩！

言栩！

……&rdo;他的声音极其低，像是从心底最深处发出的，透着极度的紧张和恐慌。

他一声声唤他，狭窄的空间里，他手忙脚乱时，言栩抓住了他的手臂。

言栩头上全是血，手心也是，抓着一只血淋淋的录音笔：&ldo;把这个，jiāo给警察。

拜托&rdo;

&ldo;你自己去！

&rdo;言格嘴唇在抖，使劲拔他被卡住的腿。

&ldo;对不起。

&rdo;言栩眼神虚空得仿佛回光返照，语气虚弱得像羽毛，

&ldo;家训说，不准杀人。

我违背了家训，我不是合格的言家人。

家训也说，要保护家人，如笙……安瑶……就是我的家人。

推许莫下水，是为了保护她；不让她为她没做过的事自首，也是保护她；可妈妈为什么不同意。

家训还说，做错了事就要受罚，但妈妈也不让。

哥，很多事qg，我不太明白了。

&rdo;

他黑漆漆的眼睛里缓缓蓄上泪水，在夜色里触目惊心：&ldo;哥，那时候，那个绑架犯又湿又冷，我真的以为……他已经死了。

&rdo;

&ldo;哥，对不起。

我做了无法救赎的坏事。

&rdo;他的眼泪晶莹地坠落，&ldo;哥，请你帮我，救救她。

&rdo;

言格不知听也没听，一贯沉静的人竟有些狂乱：&ldo;言栩，请你帮我，救救你！

你用一下力，把腿□□。

&rdo;

可言栩一动没动，仿佛刚才说的话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他浑身血淋淋的，唯独目光gān净，纯粹地望着虚空，渐渐，开始涣散

&ldo;言栩！

&rdo;安瑶凄厉的喊声划破夜空。

她一路奔跑过来，看见此刻的车祸现场，惊呆，疯了般想跳下水，却被赶来的警察拦住，此刻靠近，已是非常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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