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对啊，他特意您买了您喜欢吃的豆干叫我带来，还有些糖果零食，他还说了叫您少点糖果，对牙齿不好。

何大妈，让我先进屋再跟您慢慢说好吗？&rdo;

何母早就笑得合不拢嘴了，连忙打开房门，把邢战拉进屋：&ldo;快进来，是我糊涂了。

&rdo;

邢战把手里的东西搁在桌上，又从背包里拿出一样样东西，吃的用的什么都有：&ldo;这些啊都是何文斌给您买的，他说您平时不舍得花钱，所以一定要买好给您带来。

&rdo;

&ldo;这么多东西啊，真是的。

&rdo;何母容光焕发，又是开心又是抱怨花太多钱。

何文斌在一旁看着母亲，脸上也是挂着笑容，几次想要帮忙，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插不了手。

&ldo;谢谢你啊！

谢谢！

&rdo;何母连声道谢，可在看过这么多礼物之后，还是紧拉着邢战不放，&ldo;那我家小何他自己怎么不回来啊？&rdo;

一句话让邢战脸上的表情差点挂不住，何文斌更是直接耷拉下脸，嘴角抽搐了几下。

何母的眼神诉说着期盼，对她来说再多的东西都及不上见儿子一面。

&ldo;他啊，忙着呢！

&rdo;邢战到底是邢战，很快收拾好情绪，&ldo;我们老板很看重他的，根本就离不开他！

&rdo;

&ldo;真的吗？&rdo;何母惊喜道。

&ldo;当然是真的！

老板给他发了很多钱，我们大家都羡慕呢！

他要赚钱，赚很多钱，赚了钱才能伺候您！

&rdo;

&ldo;谁要他伺候呢！

&rdo;何母嗔道，欢喜了一会又忧伤道，&ldo;哎，也是啊，肯定他赚钱重要，来来去去的费时间，我不能害了他。

不回来好……不回来好……&rdo;

何母自言自语，神情恍惚，连碰翻了椅子都没意识到。

何文斌跪倒在何母脚下，向她伸出手，但何母没有任何知觉，摇摇晃晃地穿过他的身体。

&ldo;你吃饭了吗？我正好在吃饭，没吃的话一起吃点。

&rdo;何母强颜欢笑。

邢战瞄了眼饭桌，只有一碗饭和简单的一道菜：&ldo;我路上吃过了，您吃吧。

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rdo;

他走到门口，回头看见何母拿着筷子发愣，何文斌还跪在何母面前仰望着她，看似是一副舐犊情深的画面，实则是一人一鬼。

邢战有些受不住，加快脚步走出小屋。

屋外天已暗，西面唯有淡淡的天光，月亮已从东边升起。

邢战站在院子里，深吸了一口气，宫牧感觉到他不好受，沉默地陪在他身边。

按邢战本来的意思是要告诉何母儿子没了，这事情没法一直瞒下去，对活人也是一种永无止境的折磨，可何文斌执意不肯，也只能尊重他的想法。

如今真的面对思念儿子的母亲，邢战也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