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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2页）

而当中王安石之子王雱今年刚刚26岁而已，正是锐气十足之时。

听曾布这么说，顿时冷冷一笑：&ldo;哼，我又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只是家父眷念旧情，不忍因公而废私!若依我的主意‐‐枭富弼之首于市，则新法断然行无难矣!&rdo;

&ldo;……额，元泽此言太过，何至如此耶?彦国相公毕竟三朝老臣，岂有此理?&rdo;曾布闻言后连连苦笑摇头不已。

但不等王雱回话，右侧一脸苍白的邓绾已经接过话头去：&ldo;子宣此言差矣!我却赞同元泽。

若非彼辈在背后撑腰，何来这许多小人聒噪?介甫相公蒙圣上钦点变法，如今大计未图已然四面楚歌之声，还不是文彦博、富弼、司马光等辈竭力反对之过?&rdo;

&ldo;还望文约慎言之!&rdo;毕竟现在还没到势不两立的局面，曾布并不愿太过激烈。

王雱却颔首道：&ldo;此辈异党赤帜，正应当机立断，首当其冲!古今变法，岂有不流血而成功者?值此风云际会，亦当效法商君，方才不负平生之志!&rdo;

邓绾连声赞叹：&ldo;元泽此言大善!非常时，便应行非常之事!&rdo;

&ldo;不妥，不妥!唐季之祸殷鉴不远，因言害人，有违太祖太宗誓言!&rdo;虽然目标相同，可这手段曾布却不同意：&ldo;便是介甫相公背负天下三十年仰望，怕也难免有不堪言之事!&rdo;

&ldo;哼!我辈为国戮力，又何曾吝惜自身安危?早置之度外矣!&rdo;这次持激烈口气的却不是王雱，反倒是脸色苍白的邓绾豪气干云。

只是他的声音又尖又细，总是透着一种阴柔，缺少了几分真正的豪迈。

涉及到父亲安危，王雱并没有急着说话，反倒沉吟了几番后才开口。

&ldo;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我辈为国为天下苍生谋万世计，又何惜一副皮囊?然则家父有用之躯，断不能因此而受小人构陷!子曰：&lso;色难。

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曾是以为孝乎?&rso;孝当何为?&rdo;

听他这么说话，无论曾布还是邓绾全都一怔。

不过前者神情忧患，后者却略显做作。

但两人还是几乎异口同声道：&ldo;元泽之意，莫非……&rdo;

&ldo;哼，便是如此!&rdo;王雱昂起头去，傲然道：&ldo;小子自为家父以身当之，天下之谤，便是尽归于己身又何惧之有!&rdo;

曾布听他这么说，顿时忧虑起来：&ldo;啊?难道介甫相公当真要冒天下之大不韪?&rdo;

却见王雱低头叹息一声，连连摇头：&ldo;唉，可惜家父心慈，不愿毁却他人令名，只愿罢御史中丞而影响兰台。

不能釜底抽薪，实在可叹可惜呀!&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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