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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湖光水色，池中鱼儿嬉戏，树上鸟儿欢鸣，亭中对视的两人皆含笑意。

“朕听清了。”

陛下望着他笑了笑，起身摆手离去，“时辰不早了，朕要回宫了。”

宫典向陈萍萍行了礼，便紧跟上前，待走到转角处，陛下才吩咐宫典：“将今日之事，修一封密信，通过言冰云告知范闲。”

陈萍萍手上操纵着轮椅，目送陛下与宫典离去，独自操纵着轮椅绕过长长的青石道，凸起的石板令腹中胎儿更是躁动着，上下颠簸，股间涌出的液体汹涌而至，熟悉的血腥味逐渐透入鼻息，他甚至能感受到腹中胎儿往下冲撞着，可束缚的绸带阻止了去路。

孩子似范闲，若是无路，便要生生创出一条出路。

如若细细观察，便能瞧见腰带束缚下无休止的动静。

孩子怕是等不及，要出来了。

影子早已守在院门，见陈萍萍独自出来，而血液正顺着轮椅腿边淌下，影子立即向前，低声道：“院长！”

陈萍萍保持笑容，镇定自若，被影子推上马车后，才稍有松懈，露出一丝痛意，道：“到陈园，让费介过来。”

影子在车外驭马快速疾行，陈萍萍握紧椅上扶手，额角脖颈处的青筋因疼痛暴起，范建的质问、陛下的试探历历在目，将范闲当做棋子，又何尝是他所愿？胸中愤懑迟迟不去，方才憋紧的血气突兀的一声，从喉中争先恐后地喷出，车窗上的幡布染上点点滴滴，顺着嘴角流下淋漓不尽的血丝。

他用手袖抹去，再次阖眸休憩，一时未到陈园，都不能将束缚绷带取下。

可腹中孩儿却似范闲异常聪慧，非但没有给他喘息的时间，越是临近目的地，似乎是见到了脱离束缚的希望，便越是动的欢快。

陈园早已备下一处僻静之处，影子领他躲过所有视线，来到一应俱全的厢房。

两条失去知觉的腿鲜血淋漓，流出的血液灌满了轮椅，湿透了裤腿，顺着椅腿流淌至地上。

入眼处的血液，浓重的血腥味，疼得几近昏迷的他，眼前仿佛回到了那年战场，翻滚的血气染上天空，可他那时双腿未废，尚能驭马征战。

影子抱着他回到厢房里，他解开束缚许久的肚腹，肚腹弹跳似的蹦出来，正在找出路的孩儿往下涌动，堵住的血块先行开路，一点点、一滴滴地滑出体外。

影子离开了很久，久到他想起范闲。

范闲给他发明的漏斗，一点点、一滴滴的沙子透过中间的小小缝隙，落到下面的那一处透明玻璃。

那天他们盯着这个小小的玩意儿，守着满石墙的野花，沙子从沙漏的缝隙中流逝，相互望了一下午。

范闲说，这里没有电子，否则可以给他做个时钟，他不晓得什么电子，什么时钟，范闲和小姐一样，总是有许多奇思妙想的。

神庙是庆国的向往，可只有范闲才是他陈萍萍的向往。

硬邦邦的肚腹从未停止过折腾，他清晰地感受到，孩儿停留在原地扎根，不愿再往前走去，可被褥越来越湿，越来越凉。

他咬住备好的木棒，每当孩儿闹腾一番，便狠狠地咬住，疼到失声。

疼痛让他在沉沦中昏昏沉沉的清醒，突然分不清是在陈园的厢房，还是范闲后院中的一处厢房。

他记得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

范闲当场作诗三百余首，醉意迷茫，抱着他入厢房，他从未体验过如此羞耻的姿势，连被人抱一抱都要挣扎许久。

倾身而下的爱意厚重，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唇边，空当之处，范闲勾掉帘帐，邪笑着抵额，又是轻巧的一吻。

四处的帘帐同时落下，挡住这旖旎风光。

陈萍萍此生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范闲解开他的亵衣，醉意浓重，指着胸膛处的那几道刀疤，却指不真切，圈圈点点竟让茱萸挺立，他尚未回答，湿润的舌尖挑逗着从未有人碰过的地界，他兀地发出急促的呻吟，推开意乱情迷的范闲。

范闲欺负他双腿无力，无法逃脱，再次将他压制，晕晕乎乎地指着上方问道：“陈院长，谁欺负你了？我要帮你，打他。”

陈萍萍眼尾上扬，被他孩子气的说法逗笑，道：“是北齐的将士。”

动作间，范闲连裤子也脱下，抚摸着他稍有萎缩的双腿，心疼道：“打他个落花流水。”

陈萍萍感受到热量聚集在下处，范闲用润滑缓缓探入，陈萍萍被惊了一跳，拉紧床头的床栏起身，范闲早已欺身而上进入，喊道：“打他个片甲不留。”

突兀的入侵，陈萍萍呼吸急促，身上喷洒着无处发泄的热气，范闲抱住他没有知觉的双腿，用力地合并在一处，陈萍萍深觉姿势不雅，便双臂用力挪动，范闲醉酒后劲儿特别大，见他不听话，趴在他身上，断断续续地说道：“欺负你的，都要，替你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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