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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皇上又去大光明殿了,我使了银子给安嫔娘娘身边的侍女,她刚送来的消息。”
媖儿看看天色,日头西斜,天就要黑了,她刚刚才离开西暖阁,他就去找女人了吗?媖儿吩咐绿萝道:“把你的衣服拿一套给我,咱们这就出发。”
绿萝整天跟着服侍,能看不出媖儿与皇上的不同寻常吗,媖儿现在这副羞恼的样子,颇有点捉奸的意味啊,虽然她听媖儿的话打探了消息,却有些担忧的道:“公主,咱们去不大好吧。”
媖儿板起脸道:“你听我的就是了,等等,你这身衣服不行,去找两身低等宫女的服饰来,快去吧。”
绿萝早就提拔成了女官,她跟着媖儿,在宫里的官品自然不能低了。
媖儿与绿萝一身普通宫女的打扮,一路走过都没人注意她们,大光明殿已遥遥在望,两个美人走在媖儿前面,两人像是刚遇到,寒暄两句便心照不宣的向大光明殿而来,看这俩的神情,分明是提防着对方,生怕自己的机会被人抢了一般,快到地方时媖儿放慢了脚步,不远不近的看着大光明殿外一盏盏宫灯亮起,影影绰绰一片亮光,天渐黑下来,媖儿正好拉着绿萝躲在一处暗影里,远远的就见皇帝轻车简从的出现了,他身后只跟了几个太监,全没平日的排场,女人们见到他纷纷行礼跪拜,皇帝只停留了一刻就走了进去,就见女人们纷纷散去,现场只剩下一盏宫灯,一个小太监引着一个女人进了大光明殿,媖儿的心不停往下沉,心里的冰冷忽然让她感觉不到风中带来的阵阵寒意。
皇帝走近内殿,问冯顺道:“谁让她们都跑来的?人怎么越来越多?”
冯顺道:“各宫娘娘自然是为着陛下的恩宠而来。”
皇帝不悦道:“朕不是点了人服侍,她们还跑来干嘛?”
冯顺心说,谁让你时不时兴起了再多点上一两个,他只得赔笑道:“娘娘们的心思,奴婢可不懂了。”
皇帝哼道:“她们怎知朕这时辰来此?”
冯顺心里一突,小心的道:“这……奴婢不知。”
皇帝皱眉思索了一会,想着下次是不是该换个地方,或者不许这些女人再来,这么多人跑来,媖儿要知道了可怎么办,他烦躁的道:“去带进来吧,完事早些回去。”
冯顺赶紧出去传了侍寝的宫妃进来,冯顺心里了然,怕公主知道呗,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就是宠爱公主,可干嘛怕成这样,他倒是见怪不怪了,一涉及媖儿,皇帝立马就从老虎变成了老鼠,可他不理解呀,你是皇上,公主哈着你才对呀,堂堂天子找女人跟做贼似的,说出去谁信呢。
挫败的女人们沿着来路返回,一个个十分的沮丧,媖儿居然看到李莹莹也在其中,她的婢女为她掌着灯,李莹莹随在一群女人身后,脸上没太多表情,看得出心情不怎么好,她同样没注意到躲在一边的媖儿。
待她们走远了,媖儿才从暗处走出来,远远的再看一眼大光明殿,头也不回的带着绿萝回了长春宫,她的房里亮着微弱的灯影,媖儿推门进去,载垕正坐在桌边等她,见进来的是两个宫女,他怔了一下,待看清是媖儿,忙迎过来道:“姐,你去哪了?怎么这身打扮?”
媖儿强扯个笑容,尽量平静的语气道:“垕儿下学了呀,上了一天课很累了,快去歇着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载垕心说我早下学回来了,倒是你这么晚穿个宫女的服饰去做什么了?载垕看媖儿虽然笑着,可神色疲惫,明显不想多说什么,载垕轻皱眉头,却很听话的道:“好,那我先回房了,姐也早些歇息吧。”
媖儿坐下喝了口水,对绿萝道:“你也去吧,我自己待会,不用伺候了。”
绿萝张了张口,欲言又止的终是退了出去,她出来带上房门,轻轻叹口气,向自己屋里走去,突然斜里走出一人拍了她肩膀一下,绿萝惊讶回头见是载垕,载垕对她做个禁声的手势,拉着绿萝到了自己房中,载垕将贴身的太监也打发出去,盯着绿萝问道:“说吧,你们刚才去做什么了?”
绿萝耷拉下脑袋正犹豫要不要告诉载垕,就听载垕道:“你是我姐身边的人,若为了她好就别瞒着我,你知道我不会害她。”
在冷宫的几年,他们这些主子下人早处出了亲人般的情感,载垕是她看大的,就像自己的弟弟一般,没什么可瞒他的,绿萝想了想,道:“奴婢有什么信不过殿下的,刚才公主与奴婢去了大光明殿,公主只远远的看皇上进去了,我们便回来了。”
载垕阴沉着脸:“姐都看到了?看到父皇和那些女人?”
绿萝道:“是。”
然后她后知后觉的道:“殿下知道皇上在大光明殿……”
绿萝惊讶的看着载垕。
载垕哼的一声:“父皇又不是和尚,找女人有什么稀奇,如今哪个宫的不知道。”
绿萝嗔怪的道:“殿下知道了也不说,奴婢可费半天劲才打听出来。”
载垕瞥她一眼,道:“你打听这事做什么,是姐让你打听的?你真是……告诉她干嘛。”
载垕皱眉,半晌又舒展开,“算了,反正早晚也会知晓。”
他抬眼看绿萝支吾着似是有话想说,不耐道:“有话就说吧。”
绿萝似是下了很大决心的吐出一口气道:“殿下有没有看出公主她……她对皇上……嗯,很不同,皇上对公主也……”
绿萝已经十七岁了,虽还是处子,可大姑娘哪还不懂男女情事,她日日跟在媖儿身边,皇上与媖儿的一举一动她早看在眼里,就是不想往那方面想都难啊,绿萝担心的道:“奴婢这话只对殿下讲,皇上对公主是真的好,可……可就是太好了,公主对皇上也是这般,奴婢担心……”
绿萝不知如何措辞,转而道:“为何各宫都知道皇上在大光明殿,却独独瞒着长春宫,她们早有议论,说皇上与公主……与公主……”
乱伦二字她怎么都说不出口,她心里维护媖儿,这屎盆子怎么都不想扣媖儿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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