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没一会儿，熟悉的京剧段子响起来，是《赵氏孤儿》，老爷子就爱听这个。

李翔很优雅地在吃饭，他在跟李静商量吃了饭去李佑那儿的事。

李程看一眼李翔，然後低下头，戳著盘子里的米饭不说话。

李翔是这个家里，唯一一个，gān什麽说什麽，都不会让李佑反感的孩子。

他不用刻意讨好李佑，就能得到李佑最多的关注。

李佑甚至每年会抽出固定的时间去法国看他，带他冲làng，带他滑雪，带他攀岩，带他打球，带他绕著整个欧洲玩。

这些都是李程做梦也盼不到的。

所有的孩子都有爸爸，李翔的爸爸妈妈虽然不在一起了，但他有舅舅疼，尤其这个舅舅还是李佑。

苏媛低头看他一眼，说，&ldo;怎麽了？&rdo;

李程说，&ldo;我一会儿也跟李翔去哥哥那儿好不好？&rdo;

苏媛抬头看一眼李静，李静有些尴尬。

孩子还小，什麽都不懂，但不代表大人就能装傻。

苏媛低头吃饭不说话。

李静说，&ldo;那我给阿佑去个电话问问吧。

&rdo;

电话打过去的时候，李佑正在开车，手机关著。

他今天开的是两座的跑车，车上就只坐著绍离跟绍晓西，绍晓西坐绍离怀里。

绍晓西靠著绍离，说，&ldo;离离我铅笔芯快用完了。

&rdo;

绍离说，&ldo;行，明天我给你去买啊。

&rdo;

绍晓西说，&ldo;好。

&rdo;

她看起来有些困了，眼睫毛一个劲地眨。

绍离抱著她，让她躺下来睡得舒服点。

李佑拿过来毯子递给绍离，把灯关了，把温度调高，又把车速降下来些，用空著的那只手摸了摸绍晓西的刘海。

他说，&ldo;睡著了？&rdo;

绍离说，&ldo;看来是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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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绍晓西半梦半醒地说，&ldo;我还醒著。

叔叔你说过，会带我去看望远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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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她那样子，就知道是在跟周公做著天人较量了。

绍离又气又想笑，忍不住拿鼻子拱她的鼻子逗她，说，&ldo;再说话打屁股了啊。

&rdo;

李佑也笑，&ldo;睡吧，到了我叫醒你。

&rdo;

绍晓西就安安心心睡了。

留下两个大人，在那种夜色环绕的大马路上，一时就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