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望著他，说，&ldo;眼睛怎麽了？&rdo;

这麽说，就很有点给绍离台阶下的意思了。

可绍离不当一回事。

他扬扬下巴，说，&ldo;没事，chui了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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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吃完手上的饼，拍拍手，把剩下的一袋包子揣包里，背起工具袋，很gān脆利落，毫不留恋地说，&ldo;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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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头也不回的，朝车站的方向走去。

他很幸运地一下子就等到了车。

周末出门的人多，不过他挤公车很有一套经验，三两下就窜了进去。

从车窗外面，只看看密密麻麻的人影，头挨著头，身体挤著身体，连丝缝隙都没有。

车动起来，沿著宽阔的马路，一点点开得远了。

李佑过了一会儿，猛地落下方向盘，&ldo;吱&rdo;的一个倒车，朝著相反的方向，奔驰而去，很有点泄愤的架势。

两人很快就在同一条道上错了开来。

隔天早上绍离带著绍晓西，去医院打预防针。

坐公车去医院的路上，绍晓西问，&ldo;离离，你是不是跟叔叔吵架了？&rdo;

绍离捏她的脸，&ldo;多大个人，打个针就要哭要哭的，还有心思管大人的事？&rdo;

绍晓西有些受不了地朝他翻翻白眼，说，&ldo;我已经很多年打针不哭了离离。

&rdo;又说，&ldo;那就是真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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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离气得发笑，说，&ldo;待会儿谁哭谁狗熊赌不赌？&rdo;

绍晓西说，&ldo;赌就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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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排队打针的时候，绍晓西望著医院走廊的白色墙壁上，挂著的一副人体剖面图，有些好奇地问绍离，&ldo;我是从哪里来的离离？&rdo;

绍离随口敷衍她，&ldo;不是跟你说了，垃圾堆里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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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一个孩子，年纪跟绍晓西差不太多，听得好奇，也问他家长，&ldo;妈妈，我呢，我是从哪里来的？&rdo;

男孩的妈妈，不怎麽好意思地冲绍离笑笑，说，&ldo;妈妈一觉醒来，就在枕头边看到你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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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说完，那孩子就一脸无辜地问，&ldo;啊？妈妈你跟爸爸都没有性生活的吗？&rdo;

绍离觉得，耳膜都像是被震了下。

他赶紧去看绍晓西。

绍晓西果然一点儿不吃惊，也不疑惑，她显然是知道这个的，甚至还抱歉地冲他耸了耸肩，表示说，离离你看，你就不该拿傻话骗我。

绍离张了张嘴，一时都无言了，觉得头都晕了。

他拿手撑著头。

然後就听见李佑的声音，从前方传过来，&ldo;小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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