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午时，赵荞与应邀而来的岁行舟寒暄着进了馔玉楼。

才进门，柜台那头的掌柜就扬声唤道：&ldo;赵二姑娘请留步！

真是说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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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荞本就是馔玉楼的幕后东家，虽跑堂小二们不知道，但掌柜是知道的。

但应她的要求，平常她来时掌柜并不会在大庭广众下特意与她打招呼。

经过这几日的口口相传，&ldo;信王府二姑娘在尚林苑行宫，一支九连珠力挫茶梅使团气焰，大张国威&rdo;之事在街头巷尾已有风声，众人对&ldo;赵二姑娘&rdo;这称呼自是格外敏感。

此刻正是饭点，馔玉楼可谓宾客如云。

掌柜这一唤，堂中许多食客都好奇地看过来，连二楼雅阁中都有人趴在栏杆上支脑袋。

赵荞驻足，疑惑笑回：&ldo;蔡掌柜，说我什么坏话了？&rdo;

&ldo;瞧您，要说也是说您好，怎么能是坏话呢？&rdo;蔡掌柜笑呵呵地领着一位瘦瘦小小的卖花小姑娘过来了，&ldo;小姑娘，这位就是赵二姑娘，你自己同她说吧。

&rdo;

小姑娘衣料中等，却不知为何面黄肌瘦的，个头看上去约莫就十一二岁的模样。

怯生生望了望赵荞后，她飞快地垂下了眼，将臂上挎着的小花篮捏得死紧，嗫嚅半晌没发出声来。

赵荞见状，并未强要她抬头，也不催她开口，反倒没形没状的就地蹲下，仰脸冲小姑娘笑：&ldo;你想在这里卖花？&rdo;

这个看起来吊儿郎当却很友好的姿势让小姑娘眼圈一红，她使劲摇了摇头，从花篮里取出小小一束海棠递给赵荞。

她握着花枝的手在发抖。

&ldo;我没有别的礼物送给您。

这不值钱，我清早出城去折来的……二姑娘，新年好。

&rdo;声音细细小小，颤颤的。

赵荞留意到花篮里旁的都是玉兰，唯独这一小束海棠。

不是什么名品，就城郊野地里常见的那种，但花朵都小心护得很完整。

&ldo;为什么要送我礼物？我们认识吗？&rdo;

&ldo;您不认识我，但我谢谢您。

&rdo;

小姑娘退后两步，冲她鞠了一躬。

&ldo;我叫陈端，是赵淙的同窗。

他说您今日要来这里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