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庆不明白他的意思，惴惴拧着衣角：&ldo;今年冬神祭典是十一月廿七，冬至那天。

七爷，您这……&rdo;

&ldo;不是十二月十二在庆州溯回城？！

&rdo;贺渊心中直发毛。

中庆愣了好半晌，蓦地惊恐起来：&ldo;七爷，您说的那是去年的事吧？！

今年冬神祭典是十一月廿七，在遂州邻水！

&rdo;

贺渊心乱如麻：&ldo;今年不是武德五年？！

&rdo;

&ldo;我的爷，这是昭宁元年！

&rdo;中庆不知所措，彻底慌了手脚，&ldo;眼下是昭宁元年十二月十三，昭宁陛下在金龙座上已坐满一年，武德陛下都成太上皇了！

&rdo;

贺渊愣了好久，后脑勺抵着床头，无助地闭上双眼。

&ldo;你这意思是，我一觉睡了整年，睡到金龙座上的皇帝都换了？！

&rdo;

&ldo;哪有睡了一整年？您十一月廿七那日在邻水重伤昏迷，算起来睡了约莫半个月而已！

&rdo;中庆两腿直打颤。

贺渊疑心要么是中庆在胡说八道，要么就是自己还在做梦。

再不就是活见鬼。

若中庆说的是真的，自己只不过昏迷了半个月，那么请问，武德元年十二月到今日这昭宁元年十二月十三，中间一整年‐‐

他，贺渊，在哪儿？！

做了些什么？！

已然凌乱的贺渊抬起手就想薅自己头发，却不小心碰到头上伤口，痛得倒抽一口冷气。

稳了半晌后，他闷声再问：&ldo;赵荞又是怎么回事？&rdo;

&ldo;什、什么怎么回事？&rdo;中庆的声音已成了慌乱哭腔。

眼前浮现出方才赵荞那呆呆愣怔的模样，贺渊心中莫名一刺，忍不住烦躁轻吼：&ldo;她和我，究竟怎么回事！

&rdo;

他真的想不起自己与赵荞有什么交集。

可她方才的言语、神情、动作，全都透露出极其自然的亲昵。

这让他很慌。

说不上来为什么，就慌。

&ldo;我、我哪清楚您和赵二姑娘是怎么回事？反正去年冬神祭典结束后，您无端端在溯回城多逗留了近十日，回来时便是与她一起的。

之后您总去柳条巷找她……六月里您好像与她吵架了，后来还为着她与鸿胪寺宾赞岁行舟大人打了一架，之后你俩就好得蜜里调油。

十一月初随圣驾出京前，您还吩咐我要在本月下旬之前叫人将老夫人从沣南祖宅接过来，说等您回京时就要上信王府议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