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易等她了一会儿。

开门的声响对她同样是种震动。

一开始她以为林继桥去卫生间，但之后，她捕捉到冰箱门开合的响动。

半分钟后，叮当的脆响惊扰了寂静夜晚。

那是冰块与玻璃杯底相碰触的声音。

冰箱门打开的瞬间，许安易陡然清醒。

迟迟等不到卷毛回复，她竟也睡着了。

&ldo;怎么了?&rdo;

卷毛裹着睡袍半跪在冰箱前，从里面拿出一瓶贴着烫金标签的酒，然后连冰箱门也不记得关，原地转身坐在地毯上，灯光勾出数道模糊不清的轮廓线。

&ldo;我刚才……&rdo;她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才继续说道，&ldo;好像做梦了。

&rdo;

许安易在黑暗中望着她，&ldo;噩梦?&rdo;

卷毛拿过笔记本放在膝盖上，咬着瓶口摇头，&ldo;不，不是。

&rdo;

盯着笔记本屏幕，她绽开笑容，&ldo;应该……不算噩梦。

&rdo;

&ldo;不打算分享一下?&rdo;

许安易起身去关上冰箱门，和她贴腿而坐。

卷毛敲着键盘，有意无意地用身体遮挡屏幕，&ldo;一个很蠢的梦。

&rdo;

许安易更感兴趣了，&ldo;说说看。

&rdo;

卷毛低头瞄她，因为醉酒，目光又稍显得呆滞，&ldo;我梦到有人说……要跟我结婚。

&rdo;

许安易静默片刻，&ldo;你以为那是个梦?&rdo;

&ldo;不是呃、吗?&rdo;卷毛打了个嗝，像是把自己熏到了，手在面前挥了几下，然后放下笔记本，扶着旁边的凳子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往卫生间去。

许安易生怕她摔倒，正要跟过去，却看到了电脑屏幕。

15寸的屏幕开着好几个窗口，占据大半的是一份黑底灰字的文档，大标题小标题三级标题，条理分明。

文档后的窗口显示着半张照片，依稀辨识得出教堂、花篮、以及穿礼服的新郎。

许安易在卫生间门口追上她。

&ldo;那不是梦。

&rdo;

卷毛蓦地盯紧她，&ldo;你说什么?&rdo;

那一刻，许安易难免紧张，抬手遮住半张脸，&ldo;我说，那不是梦，要跟你结婚的人‐‐是我。

&rdo;

卷毛手里的玻璃酒瓶无声坠落，酒水溅湿了睡袍，酒瓶在她脚边打了几个转。

&ldo;你要和我结婚?&rdo;

许安易拉着呆若木鸡的卷毛离开那片水迹，在走廊里问她，&ldo;可以吗?&rdo;

卷毛揉了揉脸，&ldo;你是认真的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