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假虎威。”

他淡漠丢出四个字，薄唇边却微勾，须臾却又道：

“霍家的一家之主是老爷子，不是我。

这话跟我说说就行了。”

苏蜜却真心实意地说：“老爷子是表面上的一家之主，二叔你才是真正的家族掌舵者，连老爷子都要敬你三分，袒护你呢。”

他脸上肌肉的放松消失，取而代之的绷紧的一股冷，只是有面具遮掩，看不出来：“你觉得他真的袒护我？”

“当然，刚才明知霍朗被你打成那样，却什么都没说，这还不叫袒护？”

霍慎修薄唇轻启：“天真。”

无尽凉意从这两个字蔓延伸展。

苏蜜也被他冷了一下。

她当然也知道，霍启东与他的父子关系，并没什么表面上那么好。

霍家人对他的恭敬，完全是建立在他有能力带给霍家巨大的利益，能靠他过上更好的生活。

霍启东刚才没责怪他，并不是真心疼爱这个二儿子，而是顾忌他手里的权力。

作为一个私生子，他永远不可能获得像其他人一样的亲情吧……

是不是因为这样，他身上才有那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包括他常年佩戴面具的事……

想了想，她鼓起勇气，看一眼他：“二叔，就算霍家那边对你虚情假意，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霍慎修一听这小女人的开场白就知道她又有什么目的：“想问什么就直接问。”

苏蜜：……

跟太聪明的人说话还真是不累！

她也就不绕圈子了：“二叔，你的脸……真的是小时候失火毁容了么?”

车速明显缓下来。

车内一片沉寂。

半晌，才听男人的声音响起：“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我……我跟你结婚这么久，从没听你提过这件事，只是之前听霍家人说过……所以，才想问问。”

他语调不惊：“是的。”

苏蜜眯眸，很想说你在撒谎，你明明就没毁容！

可他既然不承认，也没办法。

若将他面具摘下来，逼他承认，可能会适得其反，引起他不快。

不能强来。

她只能继续试探：“好端端的，怎么会失火？”

“太小，记不清了。”

“……那你失火毁容后，就一直……戴着面具？”

“嗯。”

苏蜜深吸口气，这男人，真是个话题终结者。

这么说，他明明没毁容，是正常人，却从幼年起就一直戴着面具生活？

霍慎修，到底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