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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头把衬衫换下来交给她钉钮子。
他抗议无用,苏小姐说什么就要什么,他只
好服从她善意的独裁。
方鸿渐看大势不佳,起了恐慌。
洗手帕,补袜子,缝钮扣,都是太太对丈夫
尽的小义务。
自己凭什么受这些权利呢?受了丈夫的权利当然正名定分,该是她
的丈夫,否则她为什么肯尽这些义务呢?难道自己言动有可以给她误认为丈夫的
地方么?想到这里,方鸿渐毛骨悚然。
假使订婚戒指是落入圈套的象征,钮扣也
是扣留不放的预兆。
自己得留点儿神!
幸而明后天就到上海,以后便没有这样接
近的机会,危险可以减少。
可是这一两天内,他和苏小姐在一起,不是怕袜子忽
然磨穿了洞,就是担心什么地方的钮子脱了线。
他知道苏小姐的效劳是不好随便
领情的;她每钉一个钮扣或补一个洞,自己良心上就增一分向她求婚的责任。
中日关系一天坏似一天,船上无线电的报告使他们忧虑。
八月九日下午,船
到上海,侥幸战事并没发生。
苏小姐把地址给方鸿渐,要他去玩。
他满嘴答应,
回老乡望了父母,一定到上海来拜访她。
苏小姐的哥哥上船来接,方鸿渐躲不了
,苏小姐把他向她哥哥介绍。
她哥哥把鸿渐打量一下,极客气地拉手道:“久仰
!
久仰!”
鸿渐心里想,糟了!
糟了!
这一介绍就算经她家庭代表审定批准做候
补女婿了!
同时奇怪她哥哥说“久仰”
,准是苏小姐从前常向她家里人说起自己
了,又有些高兴。
他辞了苏氏兄妹去捡点行李,走不到几步,回头看见哥哥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