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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2
现在是下午二时半。
窗外世界如地狱一般烈日炎炎、眩目耀眼。
岩石和天空和大海同样白灿灿光闪闪。
观望片刻,得知三者已互相吞噬界线,整个成了一片混沌。
大凡有意识的存在物都已避开凶相毕露的阳光,沉入昏昏欲睡的浓荫。
甚至鸟都不飞。
好在房子里凉慡宜人。
敏在客厅听勃拉姆斯,身穿有细吊带的蓝色夏令长裙,雪白的头发在脑后扎成小小一束。
我伏案写这篇文章。
&ldo;音乐不妨碍你?&rdo;敏问。
&ldo;勃拉姆斯倒不碍事。
&rdo;我这样回答。
我顺着记忆的链条,再现数日前敏在勃艮第那个村庄讲的话。
并非易事。
她的话时断时续、情节与时间不断交错,孰在前孰在后,孰为因孰为果,有时很难分清。
当然这怪不得敏。
深深埋入记忆的阴谋的锋利剃刀剜开了她的肉。
随着葡萄园上方的启明星的黯然失色,生命之色从她的脸颊退去。
我说服她,让她开口。
鼓励、胁迫、哄劝、夸奖、诱惑。
我们喝着红葡萄酒一直讲到天明。
两人手拉手寻找她记忆的轨迹,分之解之,重新构筑。
问题是有的部分她横竖无从想起。
一旦踏入那样的场所,她便默然陷入混乱,喝分外多的葡萄酒。
危险地带。
于是我们放弃进一步探索,小心翼翼离开那里,走向安全区。
说服敏讲出那段往事,起因是我注意到敏的染发。
敏非常谨慎,不让周围任何人‐‐除去极个别的例外‐‐觉察到她染发。
然而我觉察到了。
毕竟长时间旅行,每天朝夕相处,迟早总要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