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哪儿知道，我又没看到什么相片。

&rdo;

&ldo;那张七寸的家庭合影可有些年头了――他有三个孩子，相片中最小的女儿尚在襁褓，waltersickert也不过刚十四、五岁；还有他与妻子的合影，以及每个孩子长大后的单人照。

每只相框都很干净――这不意外，他的办公室有专人打扫――但是摆放位置，john，他把那些相框摆放得错落有致，不过与美学无关，&rdo;射rlock详细描述道，&ldo;于是我走到办公桌后面，在他的椅子上坐了坐――对方显然觉得这很无礼，但是管他呢――有趣的是从他常坐的角度来看，其他几只相框刚好能将他长子的单人照挡住，你觉得这说明了什么？&rdo;

&ldo;他父亲对他失望，或者以他为耻？&rdo;

&ldo;不尽然，john，再结合另外一些细节，例如他谈起长子时的身体语言――那位先生抱起手臂，往后坐了坐，&rdo;射rlock颇感兴趣地分析道，&ldo;他不想让人说闲话，所以把长子的成年照也摆了出来，但又不愿看到它，加上无意识地防卫姿态――这不是由于失望或羞耻，而是因为恐惧。

&rdo;

&ldo;……&rdo;

&ldo;他父亲害怕他，john，&rdo;射rlock微蹙起眉，&ldo;他选择了一张十年前的家庭合影，所以在那之后肯定发生了什么，让他父亲终于了解到这个儿子的另一部分本质。

&rdo;

&ldo;哦……&rdo;

&ldo;以及需要订正的是，我认为他父亲之前的&lso;不作为&rso;并不是由于想要谨慎从事，只是由于他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rdo;射rlock比了一个手势，&ldo;我们的谈话一度不大融洽，他故作姿态地走到桌边拿起一份文件对我挥了挥，警告我他正忙着，不愿再谈下去，但随之他垂下手，把那份文件挡在胯间――john，这是某种根深蒂固的生物本能，当男人感到脆弱无助，被排除在外或无能为力之时，他们会下意识地挡住生殖器官。

&rdo;※

&ldo;……&rdo;

&ldo;这种&lso;不知所措&rso;恐怕由来已久，&rdo;在john回忆自己有没有做过室友提过的动作时，射rlock继续解释道，&ldo;他父亲害怕&lso;现在的他&rso;，但不代表他否定了他的一切。

直接证据是他的办公室中有一个展示柜，里面摆着一些奖杯，其中有一座正属于他的长子――waltersickert确实很聪明并具有艺术天赋，十二岁就曾在绘画方面获奖――所以他们父子之间逐渐疏远并非因为职业生涯选择上的矛盾，我相信他父亲并不反对他成为一个画家，而是因为他发现他儿子除了画画还有其他特殊爱好。

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于是逃避面对它，下场如何我们已经看到了。

&rdo;

&ldo;well……&rdo;john点了点头，&ldo;于是你利用了这一点？&rdo;

&ldo;嗯哼，事实上利用人心是件难事，人们的想法不幸与感情有关，而感情这玩意儿，&rdo;射rlock撇了下嘴，&ldo;你知道就是既复杂又没个标准答案。

&rdo;

&ldo;行了，射rlock，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恨感情，赶紧说重点。

&rdo;

&ldo;不过总之观察尚有用处，重点就是这次会面很成功，我看到的东西比我期望看到的还要多，&rdo;射rlock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晃了晃，&ldo;于是我给ycroft打了个电话，然后为他父亲提供了一个很不错的交换条件，给了他时间考虑，最终他答应了，&rdo;射rlock用眼睛示意了一下出租车司机，&ldo;细节回去再谈。

&rdo;

回到公寓后john终于边喝着热茶边听全了所有细节――射rlock开出的条件非常简单明了：我负责把此案压下来，保证你的声誉与政治前途不受任何损害，作为交换，你必须同意把你的儿子送入精神病院进行强制治疗。

&ldo;这就是ycroft帮了我什么忙，&rdo;射rlock戏剧化地举了举茶杯，&ldo;敬英国政府。

&rdo;

&ldo;咳……&rdo;john被红茶呛了一下，&ldo;他父亲居然同意了？我是说那是他儿子，他怎么能为了……&rdo;

&ldo;就因为那是他儿子所以他才始终犹豫不决，&rdo;射rlock摆出一副&ldo;为什么是我跟你解释这个&rdo;的表情，&ldo;我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让他父亲认识到自己的儿子出了问题，也不知道迄今为止又发生过什么，不过我保证这起案子绝不是sickert的处女秀。

或许这是他第一次把事情搞大，但我不相信他父亲此前完全没动过&lso;采取点什么行动&rso;的念头。

所以我只是从后面推了他父亲一把，就像他曾在后面推了&lso;他女友&rso;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