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一声夫君，唐怀瑾顿时笑了起来，仿佛十分开怀似的，眉目生辉，道：&ldo;我从前爱搜集一些孤本奇书，偶然得之，觉得这书甚妙，便对制香一道也生出了几分兴趣来，这书是从一间书肆翻到的，原本是没人要，搁在角落生灰，倒叫我捡了一个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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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这回答在意料之中，萧如初也不免生出几分失望来，一套书流传出去，自然是分散开了，哪里有就在一起的道理?

萧如初将那书珍惜地抱在怀里，语气也轻柔了几分：&ldo;这书……可否借我看几日?&rdo;

她之前因为唐怀瑾隐瞒身份，欺骗与她的缘故，心中有气，说话也是不假辞色，如今转头又有求于人了，不免便生出几分羞赧来，竟觉得自己颇有些厚颜无耻了。

唐怀瑾听得这话，笑容愈发温柔，道：&ldo;夫人喜欢，只管拿去便是，世上我所有之物，也当皆为夫人所有。

&rdo;

闻言，萧如初一愣，心中顿时涌现诸多滋味，细细一品，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从未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我有的，都是你的。

她从幼时开始，瘦骨嶙峋长至如今，头一回听见这般熨帖温柔的话，一颗心竟然微微发起颤来，就连指尖都打了一个哆嗦。

莫不是病了?萧如初心里惶惑不已，咬紧唇转身离开，只是脚步仓皇，只有她自己知道。

望着女子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唐怀瑾唇角的笑纹渐渐漾开，他伸手继续从箱子里拿起另一本书来，语气轻而带笑：&ldo;才一本就这样开心呀?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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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的另一本，封面上赫然写着三个字：异香集。

&ldo;罢了，且先留着，下次再讨她开心。

&rdo;

东跨院来人的时候，萧如初正坐在正房的竹榻上，西斜的夕阳余晖照进来，洒下一片金红色的光晕，清风徐徐送来，梧桐树轻缓摇动着，发出沙沙的声响。

&ldo;沉香四两，檀香六两，结香、藿香、零陵香、白芷各一两，柏香二斤，芸香一两，甘松八两，乳香一两，丁香一两，麝香冰片各一钱，以蜜蜡拌为湿膏，装入瓷瓶密封，静置三日，取出燃烧。

&rdo;

萧如初的声音徐缓，带着女子特有的柔和，在宁静的空气中显得十分好听，唐怀瑾靠在轮椅上，一手支头，微微闭着眼听，忽然笑起来问：&ldo;这是什么香?&rdo;

萧如初看了看，答道：&ldo;是万春香，&rdo;她顿了一会，道：&ldo;这香我从前见娘亲调制过，看起来简单，但是若想调得好，却又是极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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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想必是难不倒夫人。

&rdo;唐怀瑾睁开眼来，笑容温和。

萧如初想了想，道：&ldo;可以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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