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茵像是惊呆了一样看着他，在回过神的刹那迅速后退了一步，果断摇头：“不会。”

“……”

“你和他并不相似。”

芮茵冷静地说道，“无论之前发生过什么，我遇到的拉尔斯，始终是那个有点可靠的笨蛋，而你……从始到终，就是和他完全不同的存在。

莫尔多瓦，你不是他的记忆，从你分离出来的时候开始，你就已经是一个完整的个体了。”

芮茵安静地望着他：“而我，是不会喜欢除了拉尔斯之外的任何人的。

所以对不起，我不喜欢你。”

像是被她的话完全惊呆了一样，黑骑士的脸上现出了有些怔忪的神色。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过了很久，忽然对着芮茵露出了一个微笑。

“谢谢您。”

他笑着说，“这样的话……在我消失的时候，也没有遗憾了。”

他们所处的空间在慢慢变成碎片崩塌消失，而一起消失的，还有黑骑士的身体。

从脚尖开始，终于恢复实体的躯体正在缓慢剥落下来。

作为维持世界方向的记忆，当失去作用的时候，也正是他消失的时候。

“无论我是什么……至少在您眼中，我并不是和那个人一样的存在。

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

他微笑着说道，“主君，堕落骑士莫尔多瓦……向您献上了他从生到死的忠诚，请允许我……暂时退下吧。”

她呆呆地望着和周围一切一起消失的黑骑士，最后一个话音消失的时候，她就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芮茵！

芮茵！

你没事吧？发生了什么？莫尔多瓦呢？我……我想起之前的事情了，该死的，那个时候我居然……芮茵你怎么样啊？不要不说话啊！

生气的话可以打我屁股但是请一定要原谅我啊qaq！”

芮茵花了很大力气才推开了那个让人窒息的怀抱，她手忙脚乱地检查着拉尔斯的身体，却惊讶地发现，除了之前所受的小伤之外，影之剑造成的伤口已经了无痕迹了。

在场的其他人，都带着和她一样的表情失神地注视着周围发生的一切。

王都的一切开始慢慢消失，珍珠白的亡灵渐渐消散，灰色的城墙变成粉尘……好像突然有阳光照射进这个位于地底深处的地方，所有的一切在阳光中毁灭又重造。

“好奇怪的感觉……”

尤文纳喃喃着，“总觉得……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呢。”

这是个建造于现实世界上的梦境，当流亡之月自我毁灭的时候，梦境与现实才能真正交融。

所有的规则被打破，那些信仰、支撑、力量……都会在毁灭之后，以新的方式重生。

拉尔斯走了过去，像是安抚一样轻轻拍了拍尤文纳的肩膀：“不用担心……那些失去的东西，会以另外一种方式，重新回到我们身边的。”

芮茵和拉尔斯拉着手，一起安静地注视着照射在深渊魔狱中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