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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面具内的空气已变得浑浊不堪。
有个新兵,因憋不过起来,将面具取下,
以图吸取新鲜空气,但吸进的却是致命的毒气。
&ldo;毒气一进他的喉咙,他便仰身倒地,窒息得口吐白沫,咕噜作响,接
着便慢慢死去。
&rdo;
到了拂晓,毒气才慢慢消散,可炮击又重新开始。
士兵们撕下面具,
大口大口地吸着清晨的空气。
&ldo;空气中还带着芥子味&rdo;,有个人写道,&ldo;还充
满了火药味。
但对我们说来,这已算是天堂了。
&rdo;这阵间歇却又是短暂的。
这是旨在使敌人疯狂的一种残酷的、无从预测的方式‐‐喘息未了,空气中
又充满了毒气和硝烟。
来不及戴面具的,像新兵们那样,便立即翻身倒毙在
地上。
那些幸免一死的士兵,个个成了瞎子‐‐只有一人除外,他仍有一点
模糊的视力。
他向众人建议,大家彼此抓住衣尾,由他领路逃生。
这样,士
兵们排成单行,跌跌撞撞地前行,半瞎的领着全瞎的,一直来到第一个急救
站。
在被从窒息的死亡中营救出来的士兵中,就有一名年仅29岁的下士,
名叫阿道夫&iddot;希特勒。
列车带着希特勒东行时,他仍是个瞎子,且处在身心全部崩溃的边缘。
与其他受害者一样,他双眼红肿,脸鼓鼓的,像个气球。
这些士兵说话的声
音,像鬼似的,有气无力,非常可怕。
若有护士前来照料,他们往往大发雷
霆,予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