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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粮食够是不够……可还剩多少?还可以买多少……&rdo;
&ldo;得了吧,平哥儿,瞎操什么心,可够我们在这儿转一圈,再回到洛阳去啦……&rdo;
&ldo;您看这流民遍地走的样子,生意可要比往年好做得多了,保准儿赚个盆满钵满的。
&rdo;
谢南雁显然也听见这些话,回头看了看樊真与华清远,耸耸肩,一副&ldo;这厢便是拿命换钱&rdo;的无奈鄙夷神色,一夹马腹,不再管树丛后的人声了。
华清远本想跟着走,然而在路过那树影的一弹指里,他似是听见那些粗哑男声中还混着些呜呜嘤嘤的奇怪声音,他疑惑地又停下来,那些交谈的窃窃私语却已然止歇了,华清远唯恐暴露行踪,只得抓紧跟上前头走得远了的人,这奇怪之处很快便被他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天总不遂人愿,走出林子不到半个时辰,平地忽然狂风骤起,天际云翳骤生,雷声滚滚,一片金鼓铮鸣,银蛇交缠之状。
阵前战鼓一般的响雷有一声没一声,将马儿吓得惊魂未定,此时再急行怕是要出危险,将雨未雨之时,三人只好思忖着周遭有无山村野店之类可供投宿之处,谢南雁在前牵着马,骂骂咧咧道:&ldo;打了仗、见了血之后,可真是地邪!
变天像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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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左右天色也将晚了,找个村庄之类的地方借宿一宿罢。
&rdo;华清远瞧成片沉重的云开始缓慢挪移堆积,还是明亮的午后天色,顿然变成了天阴鬼哭的凄凉晚景,他紧紧勒住缰绳,前段岔了力道的手腕子一酸,他疼得一个皱眉。
然而这疼痛仿若提醒他似的,他转过头问樊真道:&ldo;还好?&rdo;
樊真点点头,他的马倒是撑得住,在一片惊雷之下也只是焦躁不安地喷了几个响鼻,连马蹄子也不刨,倒有些临阵不乱的风度。
他们顶着风走了一阵,只见天际之中仿佛砚开浓墨一方,愈加昏黑。
&ldo;前头有个小村,且先避一避罢!
这马吓得要命,再不躲起来便要跑啦!
&rdo;谢南雁眼利似鹰,不多时便指着前头一个如豆的昏黄小点喊道,人极目看过去,才发现那发光的黄点儿像是从哪个窗口里泄露出来的灯光,忽明忽暗地照亮了一所低矮的民居,希希零零的居所连成一小片,成了一座风雨飘摇之下的孤村。
未及三人来到村居中,雨便开始淅淅沥沥地下。
村是一座荒芜的村,不少的屋舍已然荒废,屋漏顶掀,人去楼空,离离的衰糙长在石磨与马厩边,他们站在那孤零零亮着灯黄的舍门前,只见门柱边贴着招魂的白纸,在风里飒飒响动,如同飘摇的灵幔。
叩开那扇柴门时,华清远最先看到一双明澈透亮的眸子,如同旷远晴夜里的两颗疏星,他定睛一瞧,看见昏暗天色掩映之下,一个身量小巧的女人缩在一件厚重的蓑衣里,手中提着一盏风烛残年里的灯,黯淡的光偶尔会照亮她一角苍白瘦削的下颔尖子。
&ldo;几位是‐‐&rdo;女人将灯举高,上下看了三人的装扮眉目,眼光落在他们周身所佩刀剑之上,见他们不像寻常糙莽,有个人甚至披坚执锐,倒像是军营里来的人,女人忽然面露胆怯之色,却仍旧勉强维持着谈笑若定,她的声音一扬:&ldo;军爷们可是过路投宿的?&rdo;
&ldo;正是。
&rdo;不等华清远开口,谢南雁便一步上前,彬彬有礼地打了个揖,玄甲碰撞,发出清脆明亮的金铁之声。
女人的面色在晦暗不清的风雨里显得忽闪忽烁,又听她躬下身。
开口劝道:&ldo;我家客舍不够,灾年也没有什么吃食,屋漏床湿,您们看,要不然‐‐&rdo;女人的声音温柔轻小,如同三月烟障一般模模糊糊的。
只听得屋舍内响起一个粗哑低沉的男声,穿过密密麻麻的雨幕,声音有些颤抖不定:&ldo;菟娘,就请他们进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