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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2页）

&ldo;孩儿她妈，东头牛家小子要找老婆，我已经把素素说给他们家了。

&rdo;

&ldo;牛家那个大小子，不是缺心眼吗？怎么能跟他们家接亲家？&rdo;殷素素妈妈的声音没有了平日里的小心翼翼，声音忍不住有些拔高。

&ldo;你家闺女是天仙呀？再说了牛家小子也不傻。

&rdo;殷爸爸嘴一撇，抬头看看低头吃饭的殷素素。

&ldo;我不嫁，我还小……我&rdo;殷素素一想到牛达从小大到鼻端一直挂着的两条长鼻涕虫，就一阵恶心。

&ldo;彩礼我都已经收了，钱也被我花了。

你们想怎么样？你还想什么？&rdo;殷爸爸一摔手里的筷子，瞪眼瞅着饭桌前第一次顶嘴的殷素素，抬手就有欲打人的架势。

&ldo;孩儿爸，咱们素素还小，过两年再找对像也来得及。

&rdo;殷妈妈看着眼前的阵势，不敢直接说不愿意，站起身来，随时准备拦住要出手的殷爸爸。

&ldo;这个家我说了算，你不愿意也白搭。

下个月牛家就打算摆席，这婚事也就算订下来了。

&rdo;殷爸斜眼瞥了一眼那个瘦弱的素素，忽然生出一丝疼惜。

原来这个女儿也会说&ldo;不&rdo;。

次日天色未明，殷素素就从床上爬起来，把打零工的所有钱卷成一个圆筒，来到早起正在做饭的妈妈。

&ldo;这些是所有我打零工的钱，都给你。

&rdo;殷素素背着一个背包，擎着手中卷成一团的钱，递给妈妈。

&ldo;素素，你背包要去哪儿？&rdo;妈妈看着眼前瘦小的小女儿，一阵儿心酸，她从小没有受到良好的照顾，虽然十八岁，看起来却更小，她性格怯懦，从来不会为自已争，不过今天看她眼神中的坚定，似乎跟以往大有不同。

&ldo;我……我要出去挣钱，我要挣很多很多的钱，以后让你过得轻松一些。

而且我也不想这么早定亲，不想这么早结婚。

&rdo;

殷妈妈笑着点头，她的这个小女儿，终于开始为自已争。

&ldo;你大姨前一阵子也说要出去打工。

不如你们一起作个伴，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

&rdo;殷妈妈很满意小女儿的长大，长大后开始有了主意，有了自已的想法。

&ldo;可是，不能等过了年再走吗？今天都腊月初十。

不如再等等？&rdo;殷妈妈还是有些不放心小女儿的第一次出远门，她从小这么乖巧，这么忍让……她出远门会不会吃亏？&rdo;

正在劝解的时侯，门外有人急切的叩门声&ldo;当当当&rdo;。

叩门的声音即没有章法又显得急切。

&ldo;谁呀？&rdo;殷妈妈扬声问了一句，往门口急急的走过来。

门&ldo;吱呀&rdo;一声打开后，迎面看到了一个中年妇人，妇人脸色憔悴，眉心紧锁。

&ldo;大姐，你怎么这么一大早就来了？出了什么事吗？&rdo;殷妈妈看着这个平日里几乎没有性子又吃苦耐劳的大姐，急急的问道。

&ldo;我要跟他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rdo;妇人越说越委屈，开始低声的啜泣。

&ldo;大过年的，有什么好闹的？不好好过日子岂不是让别人看笑话。

&rdo;殷爸爸听到外面的动静，在床上轻咳了两声，冷淡的话没有半分温情。

&ldo;大姨，我正想着出去打工，要不咱们一起出去挣钱去？&rdo;殷素素很了解大姨的容忍，如果不是姨父太过分她也不会这么抗争。

她看着眼前啜泣的大姨，似乎能看到了三十年后的自已的处境。

&ldo;好呀，反正辛苦攒的钱，他一下子就败没了，不如自已养活自已的好。

&rdo;大姨渐渐停止了哭泣，很意外的盯着这个不多话的外甥女，似乎生活一下子又重新有了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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