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侗说：&ldo;你先讲出来嘛。

&rdo;

阿妖快快地说：&ldo;今天晚上，我要和你睡。

&rdo;

吴侗睁大了眼睛，说：&ldo;阿妖，你，你真是不晓得天高地厚啊……&rdo;

阿妖呛他道：&ldo;你莫讲我不晓得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这世上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

&rdo;

吴侗说：&ldo;我是讲，男女有别啊。

&rdo;

阿妖低了眼睛，幽幽地说：&ldo;我怎么不晓得男女有别？可是，你们这些大人，有哪个替阿妖想过？你不晓得我一个人好孤单，这单家独院的，没人和我玩，没人跟我唱歌，没人陪我睡觉，阿妖天天都是一个人睡，爹爹想和阿妖睡，娘不准，娘天天都要和爹爹们睡……呜呜呜……&rdo;

阿妖说着说着，哭了。

吴侗想到自己的身世，也不禁有些潸然，替她揩去脸上的泪水，说：&ldo;阿妖，莫哭了，啊？我答应你。

&rdo;

阿妖破涕为笑，一把抓住吴侗的手，说：&ldo;走。

&rdo;

四

正要出门，阿妖指了指吴侗的脚。

吴侗看了一下自己的脚，没有什么异常。

平时他穿草鞋，现在天转凉了，就改穿棉布鞋了。

他问阿妖：&ldo;我的脚怎么了？&rdo;

阿妖没有回答，她蹲了下去，把自己的鞋脱了下来，又指了指吴侗的鞋子，吴侗明白了，在这楼上走动，是会惊动酒娘的。

于是，他也蹲了下来，和阿妖一样，把鞋子脱了。

阿妖把灯吹灭，这才重新拉着吴侗的手，轻轻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屋外，一片漆黑。

显然，酒娘见吴侗不肯和他们一起睡，也失去了信心，便也干脆熄了灯，上床睡了。

他们轻手轻脚地沿檐廊走着，像猫一样，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走到檐廊的顶头上了，拐了一个弯，上到了三层楼上。

阿妖带着吴侗来到一间房门前，站住了，用手指了指房门。

吴侗推了推门，门被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