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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蓝把目光在单子上僵一会,:
&ldo;合格吧?&rdo;
&ldo;合格。
&rdo;
&ldo;合格就好。
&rdo;
司马鹿朝前挪了一步,担心地问:
&ldo;我的也合格?&rdo;
护士说你们是亲生兄弟,有一个合格就都合格。
听了这话,司马鹿脸上慢慢生了黄白,汗在脸上就如米粒样悬挂一层。
司马蓝说老五,你怎么了?司马鹿说我有些头晕,便扶着头倚在墙上,身子缓缓往地上一滑,竟倒在了走廊里,一时间失了知觉,不省人事,一下子把三姓村人慌得齐声唤叫,&ldo;大夫、大夫──救人呀大夫。
&rdo;有两个大夫跑来,把人群拨开,将司马鹿抬至走廊的风口,手往他人中那儿一捏,豆大一点工夫,他就又醒了过来,只是汗仍然密密麻麻,云集在他脸上不散。
司马蓝问:&ldo;他这是什么病?&rdo;
大夫说:&ldo;不是病,吓的。
&rdo;
没出息,司马蓝说,你生在三姓村,怕卖皮子你还算啥儿男儿呀。
又说,老五,你就在这风口躺一会,不用进手术室了,在我和老六的腿上多割一块就行啦。
司马鹿从地上挣扎起来,说我没事了,让老六在这吧,他小,要割就割我俩的皮。
司马虎说,你算了吧,看你脸上的汗,不就是在腿上割一块皮,有什么好怕的。
就同四哥司马蓝往走廊那头的手术室走去了。
教火院的手术室是四间通房,同一个大门,走进去那四间房互相串着。
最东两间为烧伤病人手术房,最西两间为卖皮子人的手术房。
医院的行话称东手术房为植皮房,西手术房为切皮房。
镇长和他手下的两个烧伤病人已经被抬进植皮房,已经把那烧伤处的纱布全都打开,用药水洗了,清清冷冷等着从西切皮房把司马弟兄身上的皮子切下来补到身上去。
司马蓝和司马虎进手术房看见镇长在手术台上躺着,脸上有一层安安详详的光亮,像等着有人去给他捶背一样。
这时候有人从东植皮房出来,手里拿了四块白布,每块白布上都画地图样画着柿叶、椿叶、榆叶样一些奇怪的图案。
司马蓝说这是啥儿?大夫说这是要切的皮样,从你们身上切下的大小、形状就和这图样差不多,正好一块一块补到烧伤病人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