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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第三天，仿佛心有灵犀似的，裴寂等上千名将佐一齐涌至虔化门，纷纷递表上书，说什么&ldo;臣闻天下至公，非一姓之独有。

故王运递兴，百王更生，春兰秋菊，无绝终古……&rdo;有的人磕头出血，言李渊&ldo;有非常之功，乃非常之人，正大位，为人神所盼望。

&rdo;疏表摞得有一尺多高，末尾不外乎这几句话：&ldo;天命不常，惟德是与。

臣等取录旧典，奉上尊号。

愿王上顺天心，下从人愿。

&rdo;

李渊望着疏表，内心却十分欢喜，表面上却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对领头的裴寂说：&ldo;这事我知道了。

&rdo;说完这没头没脑的半截话，李渊一甩袖子走了。

裴寂最了解李渊的心，跟踪追击，又来到相国府，进见李渊说：&ldo;先前已有龟镜，大王当为天下主。

先人有言&lso;功盖天下者不赏&rso;大王若再疑臣，不称唐帝，我裴寂第一个辞官而去。

&rdo;李渊抚着裴寂的背，含笑不语，半天才说：&ldo;容我再考虑考虑。

&rdo;

裴寂弄不清李渊下一步还需要什么，又连夜去找李世民，陈述情况时刘文静在场，一言点破‐‐&ldo;大王想让你再造造禅位的舆论。

&rdo;

裴寂拍一下脑袋瓜，回去后指挥手下人三弄两弄，炮制出所谓太原慧化尼、蜀郡卫士嵩等歌谣诗谶来，制成许多小传单，贴得长安大街小巷都是。

其中慧化尼诗曰东海十八子，八井唤三军。

手持又白雀。

头上戴紫云。

歌谣为：

丁丑语，甲子深藏入堂里。

何意坐堂里，中央有天子。

传播完流言之后，裴寂又领一帮积极分子，闯入大兴殿，径直把禅位的事说给隋恭帝听。

隋恭帝知道自己是一块想摘就摘的招牌，无可奈何对裴寂说：

&ldo;随便你们怎么办，只希望给我一处房屋，让我安度余生。

&rdo;&ldo;这个自然，&rdo;裴寂又催促道，&ldo;你赶快主动下个禅位诏书，越早越好，越早对你以后的处境越有利。

&rdo;&ldo;写，写，朕这就写!&rdo;

&ldo;我已拟了个草稿，你看看。

&rdo;裴寂从袖中拿出一张黄帛纸来。

纸竟然是皇帝下诏的专用纸。

隋恭帝苦笑一下，瞄了两眼草诏，指着御案上的玺宝说：&ldo;你看着盖吧，盖好了连印一块拿走!&rdo;

裴寂也不客气，摸过玺宝，饱沾红泥，&ldo;叭&rdo;一声，端端正正盖了大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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