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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针指向十二点钟全篇完（第3页）

&esp;&esp;许清秋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你为什么……”

&esp;&esp;“许清秋。”

她说，“我不想再和你有联系了。”

&esp;&esp;莫怜看着把她逼到角落，几近崩溃的许清秋。

她忽然轻轻笑了一声，将他耳侧的头发理顺。

“你不是一直都对我一无所知吗？”

&esp;&esp;“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为什么爱你却要离开你，为什么要让你杀了我……”

她语调温柔，好像呢喃细语。

&esp;&esp;“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很害怕被你发现。”

她抬起头来看着许清秋，刚刚长过后耳的发贴在脖颈上，没有化妆，因为生育不久却没有休息好，脸颊也有些浮肿。

&esp;&esp;“害怕你想起我高中时的模样……想起那时候，我站在操场上，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

那时候我比现在还要胖，穿着的黑色裤子把大腿肉勒成两个很难看的锥形。

我更怕你记得我是那个总站在走廊上被训斥的女生，记得我是你送作业进来时蹲在地上抹着眼泪补作业的女生。

我害怕你记得曾经落到我身上的那些形容词，记得我为了夺回习题集而和男生扭打在一起。”

&esp;&esp;“我和你念过同一所高中，你知道的。

那所学校里没有几个女生不喜欢你吧？我也是。”

她苦笑了一声，许清秋看见她揪紧了自己的衣角。

&esp;&esp;“你不记得了。”

她轻声说，“有一次，我没带生活费，被老师赶回家。

我不敢回去，抱着书包在操场上哭。

你路过，给了我一张纸巾，浅褐色的，有斜纹……”

她看见许清秋怔然的眼神，笑着说：“对。

就是我们家以前用的那种。

我特意买的，这么多年，我一直都用这种。”

&esp;&esp;“你大一那年冬天，我高三，十七岁。”

&esp;&esp;“我被我妈妈亲手推进了河里。”

&esp;&esp;她抬起眼看着许清秋，“你记得那年冬天吗？很冷，我穿着很厚的棉衣掉进河里，它们浸透了水把我压下去，我没有办法游上来。

我想我就要死了，我还没有考到年级前一百名，我还没有瘦下来，我还穿不上我很想买的那条裙子，我还没有……”

&esp;&esp;“我还没有和你告白。”

&esp;&esp;许清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esp;&esp;“许清秋。

我喜欢你，我爱过你，从我十七岁到现在，我一直一直，都以你为我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所以我不惜把灵魂卖给魔鬼也要活下来见到你，我高三在家学习，一整夜一整夜地喝风油精，我想考上你在的大学。

我只敢吃一碗小番茄，我跑步时以为我的肺要炸了，我送出那份信给你时化了两个小时的妆，前一晚没敢吃任何东西……许清秋。”

&esp;&esp;她穿着洗到发白的衬衫，和高中时如出一辙的短发别在耳后。

莫怜的声音里有一丝哭腔，随即迅速压了下去，她直直望向他，好像要通过这一眼，望尽七年来的所有岁月。

&esp;&esp;“你能不能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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